“要是真的,按律法處置那得絞刑啊,只是進了刑部的人不管有沒有罪,都免不了吃一番苦頭。”
謝婉清透過圍帽死死地盯著緩緩走近的顧宴修,捏了捏衣袖。
就在這時,那張被風吹出去的帕子緩緩落地,正好落在顧宴修腳下。
他忽然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腳下繡著一朵藍色鳶尾花的帕子,臉色微變。
他似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一抹強烈的視線,他忽然眼神銳利地朝剛才那手帕飛來的方向望去。
謝婉清猝不及防對上他的視線,心中一顫,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戴著圍帽,他應當不知道是她。
顧宴修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繡坊門前站著的那道清麗身影,隨即若無其事收回視線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群人朝顧宴修簇擁而來。
有人大聲喊道,“顧大人是冤枉的,不要帶走顧大人。”
“是啊,顧大人一定不是那種人,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請青天大老爺明察啊。”
只見那群人中男女老少皆有,但更多的是老弱婦孺,和一些身體有缺之人。
他們都擔憂地看著顧宴修,將前面的路攔住。
顧宴修見此神色微動,開口道,“你們不該來的。”
張升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立即上前呵斥道,“你們都是什麼人?竟敢擾亂公務?信不信把你們抓起來?”
他說著就要推搡站在在最前面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那婦人,便有一隻手忽然將他攔下。
張升順著那隻手看向顧宴修頓時惱怒道,“怎麼?顧大人這是又要多管閒事?你以為你還是什麼首輔大人呢?我告訴你,這些人擾亂本官辦案,他們的罪本官治定了。”
顧宴修眼神刀似地掃了張升一眼,語氣如冰道,“我現在是奈何不了張大人,但張大人以前辦的那些冤假錯案的記錄和收受賄賂的賬本不出今晚就能放到陛下的桌案上。”
“張大人若不信,大可以一試。”
張升聞言一驚,隨即怒喝道,“胡說八道,本官何時辦過什麼冤假錯案?本官兩袖清風又怎麼會收受賄賂,顧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顧宴修聞言並未說什麼,只是眸光沉靜地盯著他,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張升忽然心中一跳。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那賬本他前幾日還檢查過,沒人動過。
難道就是這兩日,顧宴修讓人把他賬本偷了?
瞬間他開始冷汗涔涔,他還是不敢賭。
忽然對顧宴修放軟語氣道,“這本來都是同朝為官,本官也不想為難顧大人,但上頭的命令不敢不從,還請顧大人見諒。”
“只是您看這麼多人攔著路也不是辦法,您看......。”
顧宴修聞言冷哼一聲收回視線走到那些人面前沉聲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今日風大,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