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頭看向顧宴修,拉著他的手聲音細弱如絲道,“婉清是個絕好的女子,你萬不可辜負了她,你是她的丈夫,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護著她。”
顧宴修強忍著沉痛重重點頭道,“母親放心,此生此世,我只有她一個妻,絕不納妾,愛她護她。”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隨即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語氣嚴肅道,“以後這偌大的府裡便剩下你們二人,希望你們以後能相互照顧,相互扶持,永結同心。”
“母親最大的心願便是希望你們能一直如此,無論有多少風雨,都能攜手一起走下去。”
顧宴修和謝婉清聞言神色微動,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母親放心,我們定會好好的。”
顧老夫人聞言喘了口氣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隨即又定定地看著顧宴修張了張唇道,“我死後,你不必為我守孝三年。”
“若陛下奪情,你答應便是,母親知道,你心懷大事,母親不想耽誤你,你儘管去做你的事,母親不會怪你。”
顧宴修聞言猩紅的眼中噙著淚水,嘴唇顫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等他說話,顧老夫人眼眸微微睜大,隨即緩緩閉上雙眼。
兩人瞬間感受到顧老夫人的手已經毫無溫度。
顧宴修看著顧老夫人安詳的面容,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後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水從他臉上滑落,滴在顧老夫人冰涼的手背上。
看著已然逝去顧老夫人,謝婉清閉了閉眼,一行清淚從臉頰上滑落。
一時間屋中瀰漫著悲傷的氣氛。
直到天光微亮時,兩人才強忍著悲痛,走出房門開始為顧老夫人置辦後事。
不多時,府裡便掛滿了白綢,隨著微風拂過,白綢隨風飄動,每一處角落都瀰漫著悲涼的氣息,下人們都神色凝重,動作輕緩,生怕驚擾亡靈。
靈堂前,香菸嫋嫋升起,正中央擺放著一具漆黑厚重的棺木,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前來哀悼的賓客來來去去。
顧宴修與謝婉清一襲麻衣,並肩跪於靈堂前,背脊跪得挺直。
他雙眼紅腫,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前方的靈柩,一動不動,彷彿行屍走肉。
直到日落西山,賓客散去,靈堂中已然跪著兩人略顯蕭條的身影。
眼看著夜幕降臨。
謝婉清微微轉頭擔憂地看著顧宴修。
期間瓊瑩怕他們身子受不住,倒是給他們端來了吃的喝的。
她雖沒什麼胃口,但也吃了些。
可這一日顧宴修幾乎粒米未進,滴水未入,此刻他的嘴唇看起來有些乾燥。
謝婉清擔心這樣下去,他恐怕受不住。
就在這時,一陣晚風拂過,雖已至春日,可晚風仍有些微涼。
就在謝婉清微微瑟縮時,顧宴修動了動膝蓋,挪到她身後為她擋住身後吹來的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