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瑩隨即欲言又止。
謝婉清見此說道,“有話直說就是。”
瓊瑩聞言猶豫開口道,“您為何要阻止老夫人給侯爺房裡添人呢?”
謝婉清聞言神色一頓,隨即輕嘆一口氣道,“再來兩個人也只是讓這侯府多兩縷怨氣罷了,桃枝已經夠可憐了,何必再讓兩個正值大好年華的女子再搭進來。”
“我知道老夫人不會就此罷休,現在只是因為我還有用不想與我撕破臉皮才服了個軟,只要有機會她還是會再舊事重提。”
“或許我只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但只要在我力之所及之內,我便不會再讓這府裡再多一縷冤魂。”
她隨即轉頭看向瓊瑩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擋了別人的好日子?”
瓊瑩聞言搖頭道,“奴婢不這麼覺得,搭上侯爺看起來倒像是攀上了高枝以後也算半個主子看起來比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風光不少,可也只有當局者才明白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其中又有多少福禍。”
“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平日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雖然累是累了點,但許多事自己還是能做主的,我們靠我們的雙手討生活,心裡有一種腳踏實地的踏實感,雖然平凡但也能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什麼好日子壞日子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人這一輩子還是自己舒心最重要,有些好日子是要用自己的舒心換的,這樣的好日子奴婢覺得不要也罷。”
謝婉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莞爾,“你這丫頭不過二八年華,什麼時候竟如此通透了?”
瓊瑩聞言面露羞赧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明白了,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就有所感悟吧。”
謝婉清聞言笑著欣慰地點了點頭。
人這一輩子最難的就是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最後汲汲營營一輩子終究一場空。
有些人或許知道,但被金錢、權力、貪慾還有各種複雜的因素迷花了眼以為自己走的是捷徑,卻不知走的是相反的路,等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
瓊瑩很幸運,她能早一些明白以後便能少走一些彎路,她從心裡替她高興。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瓊瑩也暗暗鬆了口氣,她本以為謝婉清阻攔季老夫人給季懷川房裡塞人是因為她對季懷川還心存幻想,現在聽她一番話才知她並無此意。
她就擔心小姐當打不斷必受其亂,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過了幾日,宋嬤嬤再次到瑞雪院傳話讓謝婉清過去。
謝婉清看著宋嬤嬤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果不其然,她剛走進福熹堂便看見季老夫人一臉不悅,季懷川也在,不過此時他眉頭緊皺一臉土色。
見她進來季老夫人還未開口季懷川便起身朝她走來冷聲質問道,“謝婉清,你居心何在?”
謝婉清聞言轉頭看向神色迷茫道,“不知侯爺此話何意?”
季懷川聞言將手中揉皺的畫卷一把甩到謝婉清面前咬牙切齒道,“你說你父親最喜歡的是這幅畫......。”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婉清低頭看著展開的畫卷驚訝出聲道,“這是什麼?”
被忽然打斷的季懷川頓時面露不悅,冷聲道,“你還問這是什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贗品,真品本就在你父親手中,你故意讓我送這幅畫,到底是何居心?”
謝婉清聞言驚訝道,“這幅畫我從未見過,怎麼知道它是真品還是贗品?不過看這畫上的名字若是贗品那應當仿的是我父親心心念唸的出自黃硯畫師的《墨竹》。”
“我倒想問問侯爺,好端端的為何買個贗品回來還怪到我頭上?”
“你......”季懷川聞言雙拳緊握被謝婉清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