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川聞言一怔,隨即二話不說便將門推開,只見站在窗前的女子驚訝地朝他看來。
她如秋水碧波般的眼眸像是將他吸進去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
桃枝也定定地看著他沒說話,一切彷彿盡在不言中,季懷川眼底似有什麼在翻湧。
半晌後他才朝那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女子走近神色複雜道,“桃枝,怎麼我回來你都沒出去見我?”
那名叫桃枝的女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只是憔悴虛弱的樣子竟也有一種楚楚動人之態。
桃枝聞言神情黯淡道,“侯爺回來那日我去看了侯爺,只是侯爺沒注意罷了,後來我偶感風寒久不見好更不想讓侯爺看見我這副模樣,能看見侯爺平安歸來桃枝就心滿意足了。”
季懷川聞言心中湧起一抹愧疚。
他竟然差點忘了她,桃枝是他以前房中的丫鬟,自小與他一起長大,也是他在這個世上少有的知心人。
他剛去邊關時還會時常想起她,只是後來遇到采苓後他就幾乎忘了這個人,或許說他已經習慣了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甚至回來也沒想起她。
這一見他倒是想起不少往事,腦中不禁浮現他曾經跟桃枝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心中愈發覺得愧疚。
可他分得清,他對她只是少不更事的心動罷了,現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人。
他不能再讓她失望了,思及此季懷川淡聲道,“既如此,你就好好養身體,別多想,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便轉身出去。
桃枝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隨即閉了閉眼轉過身去。
姜采苓有些不安地對身邊的婆子打聽道,“侯爺之前是不是對桃枝很好?”
那婆子小聲回道,“桃枝姨娘是自小在侯爺身邊伺候的,後來成了侯爺的通房,之前對她倒是沒得說,都說桃枝姨娘是個好命的,只是這次回來也不見侯爺見過她,沒準兒是五年過去了忘記這人兒了吧。”
姜采苓聞言眉頭蹙得厲害,看來這桃枝是想趁機勾起季懷川以前對她的感情
以前她還以為左右不過是個丫鬟抬上來的姨娘,也沒見季懷川有多上心,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沒想到她這麼不安分,抓住機會就想勾引季懷川,看來不能留她了。
更讓她煩躁的是季懷川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看他剛才那副像是被勾了魂兒樣子不會真中了她的狐媚手段吧。
她正想著要不要進去看看時卻見季懷川出來了。
她微微鬆了口氣,臉色微緩。
隨即見季懷川對銀蝶說道,“好好伺候你家姨娘。”
他隨即又看向謝婉清問道,“怎麼給桃枝安排這麼偏的院子?”
他語氣說不上好,像是質問謝婉清一般。
謝婉清不急不緩道,“侯爺這話說得像是我有意苛待桃枝一般,可有老夫人作證,我給她安排的是離瑞雪院不遠的院子,是她自己要住在這兒,我也不好勉強她吧。”
“她自己要住這兒?”季懷川面露不解。
隨即狐疑地看向銀蝶。
銀蝶聞言上前說道,“回侯爺,確實是我家姨娘堅持要住這兒的,與少夫人無關。”
季懷川聞言皺眉道,“為何?”
銀蝶一板一眼道,“姨娘說這裡有她最快樂的回憶,還想在這兒種些桃樹,此處偏僻,少有人過來,也清淨。”
季懷川聞言一怔,忽然想起那雙黯然受傷的眼睛,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沉默片刻後對銀蝶說道,“我知道了,你好生照顧她,若有什麼難處就去找我。”
姜采苓聞言頓時警鈴大作,她剛才還以為季懷川或許對這個桃枝真的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