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郭興就帶著郭山甫到了莊園,這個速度,恐怕郭興是從出發到現在,估計什麼東西都沒吃,一直在趕路。
郭山甫一見到朱元璋與朱元啟,當即過來認罪,兩人一見郭山甫這麼樣子,就知道滁州馬家買地的事是真的了。
“吳王,淮王,我已經知道了,是我錯了啊,是我鬼迷了心竅,我與那馬長隆,只是當初在滁州巧合下認識,其餘並沒有什麼交集。
至於那買地,只是我覺著自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便想著在滁州來建個莊園,到時來這邊居住,便是看中了城東的那一塊地。
不過那塊地,我只讓馬長隆給我買兩戶人家的就夠了,同時給了他三百兩銀子,那可是我家中絕大部分家財了,並且囑咐他,這三百兩當中,一百兩給他,另外兩百兩分別給那兩戶百姓,一戶一百兩。
吳王,淮王,我真的知道錯了。”
郭山甫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他也知道,私下買賣良田,是重罪,朱元璋明令禁止的,關於這個條例,他比別人更清楚的是,這還是朱元啟建議的。
當初朱元啟給朱元璋這個提議,就是為了防止土地兼併的,雖然出臺這個條例也不能杜絕土地的兼併,但可以有效預防以及緩解,畢竟若是查出,是絕不姑息的。
郭山甫也不敢向郭寧蓮與郭興求情,他怕他將郭寧蓮與郭興、還有郭英都拉下水,那他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朱元璋與朱元啟聽後,也沒顧得上回應郭山甫,當即拿起錦衣衛記錄訊息的卷軸,看了起來。
只見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每戶人家,十兩銀子,總共十三戶,並且還有兩戶在談。
兩人看完,更怒了,郭山甫好歹有點良心,百兩銀子去買,這百兩銀子,也夠普通人家用上兩輩子的了,那馬通,可是真的黑心。
朱元啟看著郭山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若是想在滁州居住,沒有地建房,你為何不找我?哪怕找蓮兒都可以啊!我在滁州,還沒有地嗎?
為何要去找那馬家?先不說你知法犯法,你知道那馬家,買了多少戶人家的地嗎?
十三戶!還有兩戶還在談,並且每戶,只給了十兩銀子!你知道十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嗎?
這十三戶人,十兩銀子用完,他們就會餓死!甚至他們會造反,因為後面他們會活不下去!”
朱元璋沒有表現出來,朱元啟臉色卻是極為不好看,郭寧蓮與郭興,對郭山甫更是恨鐵不成鋼。
實在是郭山甫這番操作,誰看了都得說聲蠢。
朱元璋與朱元啟心中略微好受一些的就是,郭山甫準備的就是兩戶人家,並且還準備了足夠的安置的銀子,還算考慮得周到。
只是這馬家,是真的該收拾一番了。
朱元啟看著哭泣的郭山甫,氣就不打一處來。
“您老哭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解決,你明日一早,就去馬家,將你準備要的那兩戶人的地契要來,再還給那兩戶百姓。”
郭山甫止住了哭聲,這時朱元璋也開口了。
“這事,主要還馬家做得太過分,你明日將地契拿回去後,就回應天去吧,不過,不管怎麼說,參與良田買賣,還讓馬家有了這個由頭,伱這爵位,先去了吧。”
郭山甫心中儘管在滴血,但他也知道輕重,只是爵位沒了,後面還有機會再得,命沒了,那才是真的一切皆休。
“是,謝吳王開恩,謝淮王,我以後定然不會了,明日就去將那兩戶百姓的地還回去。”
旁邊的湯和等可就有些心驚了,這可是朱元啟的老丈人,如今地也要準備還回去,還要削爵,這可真的是很重的懲罰了,每個人都有些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