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差。”
拿到對方字據,真要出事,自己有字據在手,就立於不敗之地。
李自秋本就沒有什麼私心,聽到方縣令這般說,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道:
“好,就依縣尊大人所言。除此之外,還請縣尊大人幫在下把縣中的能工巧匠召集來,在下有事情需要他們去辦。”
說著,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卷圖紙來,放到桌上。
方縣令看了李自秋一眼,一臉狐疑的將圖紙開啟。
看著上面滿是各種標註的圖形,方縣令頓時有些懵圈。
他抬起頭,疑惑的問道:“李先生,這是?”
李自秋微微頷首,道:
“縣尊大人,按照這幾天的速度,一個月內,還能開出幾十口能用的水井來。只是,想要提供給這五千餘戶流民,還是有些不太夠。當然,這個說法也有些不準。這些水井距離流民營頗有些距離,在下曾計算過,單靠人力用水桶取水,速度慢不說,更是不足以供應五千餘戶難民的日常用水。”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乏。
“所以,在下思來想去,結合我墨家典籍,繪出了用於打水的器械的圖紙。此物和水車一樣,可以用畜力或人力來驅動,不僅能夠供應人們的飲用水,甚至灌溉田地也是可行的。”
在打井之初,李自秋便考慮到了井眼距離流民營太遠的問題,因此熬了幾夜,才將這圖紙給繪了出來。
方縣令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敬佩之色來,抱拳道:
“先生高義,本官代縣中百姓和諸多流民謝過先生。”
李自秋擺擺手道:“此乃分內之事,大人不必謝在下。”
方縣令道:“先生放心,明日,本官便將縣中有些名聲的工匠都給先生叫來。”
“那就多謝縣尊大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午時左右,十餘名工匠便在幾名差役的帶領下來到了李自秋居住的小院前。
李自秋讓僕人將眾人迎進屋內,方將圖紙在桌上展開,對眾人道:
“諸位且先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問在下便是。在下這裡只有一句,諸位能將其製作出來不能?”
一眾工匠湊近看了起來,期間還討論了幾句,最終一名年老工匠代表眾人出聲道:
“大人圖紙已經將該說的都說的,小人等並無疑問。大人放心便是,不出三天,就能讓大人見到成品。”
李自秋聞言,終於放下心來。
只要此事做成,把流民盡數安置,他不僅能對師門,對朝廷有所交待,更能對自己的良心有一個交待。
不過,接下來一名匠人的話,卻讓他提起了興趣。
“大人,其實只要井打得深,並不需要人力畜力來提水,只要井深穿過石層,這水就能自己湧上來。”
說話的人姓呂名衛,因在家排行第六,因此也常被人叫做“呂老六”,是一名石匠,刻得一手好獅子。
聽到呂老六這般說,李自秋心中隱隱一動,有了一絲靈感,他似乎在典籍中隱約看到過,但仔細回想,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其中內容來。
“呂老哥,真有此事不成?”李自秋追問道。
聽到李自秋對自己的稱呼,呂偉黝黑的臉上一紅,連忙拱手道:“李先生莫要說如此話,小人不過是一介百姓,如何能當李先生這般稱呼。不過,小人過去確實打過,不過不是在這靈溪縣中。”
李自秋沉吟片刻,突然問道:“呂老六你說的,莫非是鹽井?”
聽到李自秋這般說,呂老六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頭,口中道:
“還請先生饒小人一命,小人當時也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只得逃離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