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王府,無數代表喜慶的紅燈籠將整個王府化為一片紅色喜慶的海洋。
“夫人,侯爺他去前門迎接兩位從宮裡來的迎親使了。”
聽著王府外鞭炮齊鳴,一名侍女低聲朝著少女閨房的方向喊道。
少女閨房中。
聽到自己貼身侍女的話語聲,本就強顏歡笑的老婦人再也壓制不住自己,抱著坐在繡床上的黃子欣低聲啜泣起來。
“母親,女兒嫁入皇宮,乃是喜事。”
戴著面具,假扮黃子欣的陰婠婠感受著從肩膀上傳來的不停顫動,溫言勸慰道。
“我苦命的兒啊……”
老婦人聞言,臉上悲意更添了三分,口中兀自恨恨道:
“那個老糊塗,他以為老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心疼你這個女兒,可我這個為孃的心疼啊。兒啊,你可是從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那個混蛋,你們男人在外面廝殺,勾心鬥角也就罷了,為什麼要把你我這唯一的女兒牽扯進去?
到時候你和那小皇帝翻臉,你讓子欣她怎麼辦?
你贏了,那子欣說不得要去守寡;你輸了,子欣在宮裡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老混蛋,你這是把咱家女兒往火坑裡推呀!
只是這些話,在這大婚時,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自己女兒說的,因此,也只能獨自嚥下,化為心頭的苦楚。
想到這裡,老婦人稍有些平復的心情再度起了波瀾,抱著身旁的女兒“嗚嗚”哭了起來。
似乎感受到面前老婦人對自己,或者說對黃子欣的真情實意,不知想到了什麼,陰婠婠眼眸深處的清冷微微一顫,伸手握住老婦人的雙手,柔聲道:
“母親,女兒入宮之後,不能在母親身邊盡孝。還請母親保重身體,勿要以女兒為念,女兒在宮中也會好好服侍陛下,為母親和父親祈福的。”
聽到陰婠婠這寬慰的話語,老婦人眼中含淚,沒有出聲,只是輕輕握著陰婠婠的雙手,不住點頭。
坐在一旁繡凳上,白清兒咬著嘴唇,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從小到大,師姐她都是師尊的心頭好,手中寶,哪怕師姐任性胡來,懲罰時也只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雖然師姐也的確不辜負師尊的苦心,無論是武功還是智略,都壓得天陰閣這一代弟子抬不起頭來。
但即便這樣,她白清兒就是心中不服。
憑什麼,憑什麼啊?
憑什麼師姐你可以得到你所要想的,而我只能在師姐身後討些殘羹冷炙?
憑什麼師妹我那麼努力,卻依舊只能徒勞的追逐著師姐你的背影?
憑什麼師姐伱可以成為那個被選中執行這個計劃的人,而師妹我,只不過是那個人身旁的貼身侍女,陪嫁丫鬟?
她白清兒,不服!
但哪怕不服,白清兒心中依然知道輕重,師門大計是最重要的。
當然,如果在完成師門大計的過程中,能夠和婠婠師姐你分出個勝負來,就更好了。
聽著從門外隱隱傳來的“萬歲”之聲,白清兒將這些情緒深深隱藏在心底,臉上露出歡喜笑意來,盈盈起身,向著坐在繡床上的一老一小說道:
“夫人,小姐,陛下的龍輦馬上就要到了。”
白清兒話音方落,從王府門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
“吉時已到,請新娘拜別父母。”
“母親,女兒不孝,不能在母親膝前盡孝。”
聽到外面迎親使的聲音,陰婠婠知道入宮的時候到了。
她從繡榻上起身,跪倒在老婦人面前,叩首拜別。
“欣兒,入宮之後,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