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史的,你瘋了?!”
面色蒼白的吳首領用左手捂著右臂,一縷縷鮮血從指縫中不停淌下,望向史阿的目光滿是憤怒。
如果不是自己對於這廝無故回返心存警惕,對方出手剎那閃過要害處,那他身上的劍傷就不是在胳膊上,而是在胸口了。
“瘋?我史某人可沒瘋。”史阿搖搖頭,一步步逼近對方,“說到底,我不過是想將自己賣個好價錢罷了。那小侯爺出價高,我自然聽他的。”
在對方面前,史阿可不會說出方才的臭事,否則他日後怎麼在道上混?
“叛徒,你壞了太后娘娘的大計,她絕不會放過你的!”
吳首領恨聲道。
“叛徒?”
史阿目光一凜,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我史某人效忠的是那死去的皇帝,和她一個老太婆有什麼關係?要不是看在那小皇帝的份上,我豈會和你們這群蟲豸為伍!”
“你竟敢對太后娘娘不敬?”
吳首領身為宣德太后手中的暗子,從小到大被灌輸了無數忠君思想,現在聽到史阿肆意辱罵自己效忠的物件,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
“呵,史某人對她不敬又如何?”
史阿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抖,無數劍光宛如暗夜繁星,朝著對方罩了下去。
“該死!”
吳首領咬牙暗罵一聲,強忍疼痛揮劍迎了上去。
眨眼功夫,他斬出的道道劍光便被史阿盡數破去,不僅如此,他的左胸處更是被留下一道深約半寸,長約一尺的劍傷。
儘管和史阿交手的結果他早就心有所料,但不到十招的功夫,自己就被逼得如此狼狽,卻是他萬萬沒料到的。
他想到自己會敗,卻沒想到會敗的如此之快。
吳首領用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自己的手下們,卻發現隨著張繡率領護衛們加入戰場,缺少指揮的他們已然陷入了苦戰。
撤!
見大勢已去事不可為,這吳首領當機立斷,拼著再硬挨史阿一劍,拋下一眾手下,向著反方向逃去。
“休走!”
史阿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跑了,心中大怒,大喝一聲,提劍緊追不捨。
一追一逃間,在官道上的兩人已經轉過小半個山頭。
就在這時,距離對方越來越近的史阿忽然覺得奔行間隱隱有震顫感從腳底傳來,再聯想起不久前那侯府護衛加入戰場時所說的話語,心中不由得一驚。
自己眼見大功在望,可不能被這所謂的援軍給搶了去!
一念至此,史阿雙足在地上重重一踏,憑藉雙腿力量硬生生止住前衝之勢。
只見他手一抖,便將手中長劍從正握變為反握,然後揚起右臂,瞄準那吳首領的後心,將長劍猛然擲出。
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劇烈風聲,一道流光直奔吳首領後心而去。
只是眨眼間,那劍尖距離他的後心只剩不到半米。
就在此時,一道低沉的音爆聲從遠處傳來,隨即那吳首領的胸膛猛然炸裂開來。
四濺的血肉之中,一道流光穿胸而過,與史阿擲出的長劍重重撞在一起。
“侯爺,蕩寇將軍範鎮奉大將軍令,前來護衛!”
人還未至,一道雄渾的嗓音在山林間不住迴盪。
淦!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了……
望著從官道拐角處奔來的一人一馬,以及那騎將背後呈扇形排開的一柄柄短矛,史阿臉上的鬱悶肉眼可見。
範鎮,輔國大將軍黃景明麾下有名的猛將,手中一柄潑風長刀幾乎無人能敵,尤其擅長一手飛矛之術,曾有過連擲一十三根短矛,逼退一位剛入九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