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出身的嗎?”潘猛心中疑惑更甚,追問道,“難道大人您平素和這位並無什麼交集?”
“潘太守說對了,”胡廣殷嘆了一口氣,道,“此人並非出自監察院,而是陛下親自指派下來的。至於這一位的性格秉性,本官也是一無所知啊。”
“陛下親自指派……”
潘猛咀嚼了幾遍後,突然問道:“莫非是朝廷察覺到我等的舉動不成?”
聽到這句話,胡廣殷頓時心中一驚。
“潘太守,這……這不可能吧!”
他這個巡查御史不向上彙報的話,朝廷是如何得知這祁陽府的情況的?
潘猛冷笑道:“胡大人,你莫非真以為那劉大人來到這裡,是為了訪友不成?”
“這……”
胡廣殷有些被潘猛說動,心中漸漸動搖起來。
“若是朝廷真知道此間狀況,那伱我可是要有殺頭之禍了。”
想起當今聖上對於貪官汙吏的態度,胡廣殷心中只覺陣陣發冷。
他怎麼被眼前之人迷了心竅,稀裡糊塗上了這廝的賊船,成了同夥了?
相比於胡廣殷的驚慌失措,潘猛反而淡定異常。
“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反了就是了!”
反?
他聽到了什麼?
胡廣殷下意識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潘猛,滿臉的不可置信,澀聲道:
“潘大人,你,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陛下手下謀臣如雨,猛將如雲,自身也是九品宗師,連緬國、齊國同時入寇都碰了一鼻子灰,你潘猛哪裡來的勇氣,舉起反旗?
單憑這一城,還是一府之地?
這廝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
潘猛哈哈一笑,道:“事到如今,本官也就不瞞著胡大人了!”
說著,他將自己的出身一一說於對方聽,最後頗為自信的說道:“憑藉我山越之善戰,太和嶺之天險,再加上庫府中的這些軍械,與朝廷大軍交戰,縱然不能勝,也不會慘敗。只要堅持到旱災加重,朝廷糧草難以為繼,對於我山越而言,就是勝利。一旦議和,這祁陽府就不是楚人說了算了!”
“你,你,你……”
胡廣殷指著潘猛,氣得說不出來話。
沒曾想,他竟然被山越拉下了水,成了山越起事的幫兇。
一失足成千古恨!
自己當初真是被豬油迷了心竅……悔不當初啊!
察覺到胡廣殷心中的悔恨之意,潘猛身體前傾,冷笑道:“胡大人,如今已是為時已晚了。大人你若不和我山越聯手,那等到小皇帝知曉胡大人你在其中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寬宥與你呢?胡大人還是好好思量思量吧!”
說罷,潘猛一揮手。
“來人,胡大人困了,帶他下去休息休息。”
胡廣殷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僕役將自己帶了下去。
潘猛尋思一計,準備明日在城中道觀宴請劉仁軌眾人,並在觀外埋伏下刀斧手二百餘人,準備在宴會間擲杯為號,將劉仁軌一干人等趕盡殺絕。
然後,趁著朝廷尚未反應過來的間隙,聯絡山越,起兵造反。
安排已定,潘猛讓人大開城門,自己親自出城迎接劉仁軌等人。
“劉大人來此會友,讓太和城中多了一段佳話啊!”
劉仁軌望著乾淨清潔的街道,心中冷笑連連,口中卻說道:“劉某本是私事,如今卻勞累潘太守如此,劉某心中著實不安。對了,怎不見胡大人?”
潘猛心中早有腹案,聞言道:“胡大人這幾日為了流民連日辛勞,不慎染了風寒,如今正在府內休息。等劉大人吃完這頓接風宴,本官帶大人去見胡大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