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薄的,臉紅也不過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夏大言輕咳了一聲道:“那麼侯爺認為應該留多少合適?”
“最多一成!”楊峰伸出了一根手指,“這是本侯的極限了,若是再多的話本侯寧可自己單幹。”
眾人相互對視同時苦笑起來,這位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啊。只是這一成……一成嘛……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看著有些猶豫的眾人,楊峰繼續道:“你們也別嫌一成少,須知在本侯的計劃裡,分給福建水師的也不過是兩成而已,畢竟福建水師上下數萬人,這麼分攤下去下去也就沒多少了,剩下的七成全部押解進京,送入陛下內庫。”
聽到這裡,夏大言、布政使丁友文和塗洪亮三人也沒話說了,而盧光彪則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每年多了二三十萬兩的銀子,他這個福建總督兼水師提督就好當多了。
布政使丁友文看到楊峰竟然沒提到自己,不禁好奇的問:“那侯爺呢,您不自己留點麼?”
“本侯還差那點銀子?”楊峰搖了搖頭,“如今大明戶部空得能跑耗子,多點銀子就能多辦點事,本侯就不要了。”
楊峰的話音落下後,夏大言等人即便是內心再對楊峰不滿,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楊峰這個人做事就是海派,費盡心思建成了海關,卻將好處都讓給了朝廷和地方,自己一文不取,這樣的人即便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在大節上卻是不虧的。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楊峰就說道:“既然諸位都不說話,那就表示認可了本侯的提議了,那麼接下來咱們就說道說道你們要乾的事了。”
夏大人等人齊齊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拿了人家的好處,那就要替人幹活。
“對於海關,本侯別的不擔心,唯獨擔心派往海關的官員和負責驗貨和收取銀兩的小吏聯起手來上下其手,這樣一來咱們的海關也就白白設立了,這一點諸位一定要嚴防死守,發現一個就處置一個,前往不能心慈手軟。否則原本每年能收一百萬兩銀子的,接過到頭來連十萬兩都收不到,那可就鬧笑話了。你們少拿了銀子本侯管不著,但是若是害得陛下少拿了銀子,那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楊峰臉上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但所有人的心中卻是一凜,在場的人沒有人會認為楊峰是在開玩笑,以這傢伙以往表現出來的殺伐決斷來看,如果真的有人敢在海關稅收上動手腳的話,他可真會殺人的。
“侯爺的話也是本官的話。”盧光彪也露出了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意,“海關的稅收關係到福建水師數萬將士的福祉,若是誰手腳不乾淨的話,本官不介意用刀槍來跟他們談心。”
“侯爺、盧總督儘管放心好了,海關稅收事關重大,不止是兩位關心,我等眾人以及福建官吏也全都在看著呢,若是有人膽敢動手腳,下官等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塗洪亮第一個發話了,看著他臉上露出的殺氣,沒有人會認為這位掌管福建一地刑罰的按察使的決心。
“好,既然諸位由此決心本侯就放心了。”
楊峰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對於夏大言等人的這番話的真實性他還是有信心的,並海關收入的高地關係到朝廷、福建水師和福建官府的利益,只要不是瘋子就不敢在這種地方動手腳。當然了,老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那些官吏利用一些漏洞賺點小錢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種事情別說現在了,就算是幾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也無法完全避免,更別提現在了。
商量好了之後,夏大言等人先後告辭離去,盧光彪則是被楊峰留了下來。
倆人坐了下來,親兵端來了一個大茶壺和幾個杯子。楊峰親自給盧光彪倒了杯茶,盧光彪趕緊站了起來就要接過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