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為難的看了看周圍,不知道應該如何示好。
這時候郭允厚對他說道:“你且下去吧,我等今日是為心中大義而來,渴點算什麼,只要能讓天下人知道我等之舉,就算是渴死又有何妨。”
“說得好!”房壯麗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郭大人不愧是吾輩楷模,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我輩讀書人做事自然不能半途而廢,且讓皇宮裡的那些賊子看看吾等讀書人的氣概。”
房壯麗的話讓周圍的官員們聽到後,不少人都紛紛出言誇獎。
“壯哉……房大人言之有理,今日我等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絕不能半途而廢,要讓天下人看到吾等之決心!”
“對……吾等就跟他們耗上了,蘇大人的英靈在天上看著咱們呢!”
一時間原本有些低迷的氣氛又開始高漲起來,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鐘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
當悠揚的鐘聲響了起來的時候,午門外原本喧譁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所有人臉上的神情也在第一時間凝固住了,所有人都聽了出來,景陽鐘響了。
景陽鍾是放置在景陽樓上的一口大鐘,平日裡這口鐘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早上的時候通知京城裡的官員,要早朝了,你們趕緊給我進宮。而且這口鐘很大,據說一旦敲響,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能聽見。
當然了,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響起的鐘聲自然不會是召集大臣早朝,也不會是召集官員議事,如今的皇帝正病危呢,除了皇帝沒有誰有資格下令敲響它。但也有例外的時候,譬如……
“景陽鍾……是景陽鐘響了……”
當鐘聲傳入錢謙益耳中的時候,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高攀龍,發現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若狂的眼神。是的,就是欣喜若狂,錢謙益可以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看錯。
不過高攀龍隨後的動作卻讓錢謙益更加震驚,欣喜若狂的眼神只是一閃即逝,緊接著高攀龍的臉上立刻變成了一副哀痛的模樣,接下來高攀龍又做了個一個錢謙益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動作,只見高攀龍突然撲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一聲哀嚎。
“陛下……陛下……陛下啊……您怎麼就走了呢?”
“嘶……”
看到這裡,錢謙益幾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高攀龍能夠成為東林黨的黨魁和創始人,而他只是人家的弟子了,光是這份反映和變臉的本事就夠他學很久啊。
這時,周圍的官員們聽到高攀龍突然跪在地上陶陶大哭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少人也回味過來了。景陽鍾除了召集官員上朝和召集大臣入宮緊急議事之外,他還有一個功能,那就是皇帝駕崩的時候也會敲響,如今的天啟皇帝已經病危,自然不會上朝或是召集眾大臣議事,那麼現在景陽鍾既然響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天啟皇帝駕崩了。
想到這裡後,在場的官員們也對著皇宮的方向紛紛跪了下來,一個個痛哭起來。
“陛下……陛下啊……”
“陛下,您怎麼就走了呢?”
不管這些官員是真哭還是假哭,但當數百人一起痛哭的時候聲勢還是蠻大的,一時間整個午門外到處都響徹著哭聲。
錢謙益跪在了高攀龍的後面,跟著大夥一起放聲大哭,對於一名合格的官員來說,什麼時候露出什麼表情,表現出什麼樣的情緒那是官員們的必修課,其專業程度放到後世,即便不是影帝,那也絕對都是老戲骨級別的。
那些在午門外的侍衛和楊峰帶來的家丁們看著午門前哭倒了一片的官員一時間反倒是沒反映過來,幾乎都愣住了。
一名家丁喃喃的說:“陛下駕崩了?不能吧?”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