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熱木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罕古麗吃得如此滿足,心中卻不禁湧起一陣酸楚。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至今仍心有餘悸。若不是罕古麗精通藥材知識,敏銳地嗅出了飯菜中的異樣,恐怕他們就要落入那些別有用心之人設下的陷阱了。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嚴重後果,克熱木簡直不敢繼續往下想。
經過將近一整天緊張細緻的排查,王府內部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人員變動。然而,那個神秘婢女的行蹤卻依舊成謎,始終沒有任何線索。這個婢女進入王府已有好些年頭,平日裡做事認真負責、細心周到,正因如此,她才得以被調到翠華庭當差。可令人頭疼的是,據她自己所說,她乃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家中親人早已離世。這樣一來,想要追查她的背景和來歷,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有所突破。
柏溪一臉凝重地注視著克熱木那張冷峻如寒霜般的面龐,緩緩開口道:“殿下,屬下以為,今日太子妃在貧民窟遭遇的那兩名地痞流氓,很有可能與此次事件存在關聯。”
克熱木重重地嘆了口氣,眉頭緊鎖著說道:“這件事極有可能是早有預謀、精心策劃的,目標明顯就是衝著太子妃去的啊。”他的語氣充滿了憂慮和疑惑。
一旁的柏溪連忙回應道:“目前,整個王府已經經歷過一次全面而細緻的清查,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她的任何同夥。依我看吶,此人想必是很早就潛伏進了王府,一直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出手呢!”
克熱木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凝視著窗外,似乎想要透過那扇窗戶看穿幕後黑手的真面目。沉默片刻後,他喃喃自語般地問道:“那麼,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指使的呢?是老二?還是老三?亦或是剛剛出生不久的老四和老五?”
這時,柏溪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除夕夜那晚,俍妃的表現顯得格外活躍,您覺得會不會……”話未說完,便被克熱木打斷了。
“賢妃才去世沒多久,就算俍妃再怎麼活躍,也不至於愚蠢到在這種時候貿然行動。不過嘛,如果真有人要找替罪羊,把髒水潑到她身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她的行為確實有些引人側目。”
柏溪滿臉狐疑地說道:“嫁禍給俍妃?可是……那個婢女並沒有留下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表明這件事跟俍妃有關係呢?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他皺著眉頭,困惑不已地繼續追問道。
克熱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輕聲說道:“正因為沒有證據,這才是最為關鍵之處。這些年來,俍妃一直深藏不露,極力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和手段。然而,就在除夕夜那晚,當父王宣佈要冊封孤為太子之時,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之情。當時在場的眾人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的失態表現無疑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況且,從當前的局勢來看,只要孤這裡稍有風吹草動出現任何問題,那麼所有的懷疑和指責必然都會不約而同地指向她!”
聽到這番話,柏溪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回應道:“屬下明白了。賢妃已然離世,然而她所遭遇之事對於信王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再加上近些日子以來,信王一直沉浸在消沉和萎靡之中,可以說已經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與此同時,四王子和五王子方才呱呱墜地不久,尚且年幼無知。如此一來,最具作案嫌疑之人便是俍妃了,畢竟她一心只為了自己的兒子——成王殿下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
克熱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輕笑,輕聲說道:“沒錯,此人的確是背黑鍋的絕佳人選啊。然而,遺憾的是,那俍妃可不是愚笨之輩,而成王更是精明得很呢。這麼些年來,他們一直忍耐著,好不容易熬到現在,怎麼可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呢?即便他們真有動手之心,也定然會挑選一個我自認為太子之位已然穩固之時才出手,絕不會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