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秀璋的到來,令絕境中的小茜有了希望。
原以為必死無疑,如今多了活下來的可能。
小茜的態度也隨之變化,開始積極配合治療。
沒人會拒絕活著。
尤其是死過一次的人,會更加貪戀人生。
看完病人後,賈秀璋來到會議室,做了一個簡單的器官移植講座。
賈秀璋在醫學界的名氣很大,如今是移植手術領域的頂尖人物,他不僅精通肝臟腎臟的移植,還鑽研難度最大的肺移植。
如今很多教材上都有賈秀璋的名字。
賈秀璋才五十幾歲,如今是長江學者。
退休之前“進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像瑞納這種地市級醫院,來了這麼一個大專家,自然不會怠慢。
賈秀璋的性格隨和,接納了呂衛平的請求,臨時開設專科講座。
“我國約有100萬至150萬人需要透過器官移植治病,但每年僅能實施手術1.3萬例。器官移植是治療生命器官中期、末期衰竭的惟一有效方法。我國是年器官移植數量最多的國家之一,移植種類和成功率接近國際先進水平。”
“目前器官移植最大的問題並非技術,而是在於缺少器官。我給大家分享一個二十年前,在國外一個醫院進修的故事。
我剛剛參加完一臺手術。走到手術室門口,一個護士推著車進來。這是一個非常虛弱的病人,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消瘦的面龐,雙眼微睜,由於疾病折磨,四肢顯得非常無力,胳臂上的肌肉已經萎縮。
我想,這樣的病人還能夠做什麼手術呢?
手術室門口,病人的家屬分別吻了這個病人。他們眼裡含著淚水,在國內,我們看到過多少病人在推進手術室前的簡短告別,大多是鼓勵,或安慰,今天的場景,讓我感到特別,是什麼讓家屬如此不捨?
隨後,外國同事解開了謎團,這個病人是一個器官捐獻者,他是‘腦死亡’,接下來要做器官提取手術,這個病人就此要離開我們。
我是一個外科醫生,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參加的所有的手術都是讓病人活得更好,病人都是活著推出手術室的,所以很難調整心態。
那個同事告訴我,我們是在救人啊,他的器官將給其他病人帶來新的生命!
不到一個小時,病人的臟器分別移植給三個病人,醫院樓頂的停機坪上,飛機馬達轟鳴,病人的肝臟和腎臟很快被送到了的其他城市。
因肝臟衰竭和腎臟衰竭的病人在等待這些器官延續生命。
當一切完成,我和所有同事向他的遺體鞠躬表示敬意……”
“在對生命和死亡的理解與認知上,華國人與西方人不一樣,生命進入倒計時,很少會有人想到去做器官捐獻這樣的事情。而西方人,對生命的理解,非常不一樣。
器官捐贈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話題,更是一個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對於生命與死亡的認知其實並無對錯、好壞之分。
世界在改變,咱們國家也在改變,相信我堅持的道路會走得更長更遠。”
賈秀璋下臺之後,有些開玩笑地問趙原,“有沒有想法轉攻器官移植?”
趙原微微一怔,“啊?謝謝您的邀請,我目前還是打算專注於急診外科。”
賈秀璋失望道:“我看過你的手術影片,尤其是那兩臺肺動脈夾層手術。以你的水平,做器官移植,很快便能上手。”
趙原正考慮如何婉拒。
恰好呂衛平湊了過來。
賈秀璋與呂衛平開始攀談。
趙原暗自鬆了口氣。
他有種錯覺,方才賈秀璋侃侃而談器官移植的心得感悟,不會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