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廖霍,她眼底倏忽有光,連忙問:“我可以走了嗎?”
廖霍關上門,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說道:“還不行,先在這老老實實待著,無聊的話,我給你找些書或者電影來看?”
無聊倒不無聊,她早就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了,又有什麼所謂呢。
舒晚淡然勾唇,“不用了,你知道的,我是憋不壞的。”
廖霍啞然失笑,見她還願意和自己打趣,不由自主地就想和她親近。
可當他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時,卻又隱隱綽綽浮現出在烏斯懷亞的那一幕。
在易辭洲毫不留情的揭露下,她預設了,也承認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
不管他怎麼對她好,不管他怎麼關心她呵護她,她就是宛如一塊冰冷的頑石,雖然表面被太陽曬熱了,然而剖開來一看,裡面沒有半點溫度。
手高懸著,心卻早已靜止。
廖霍闔了闔眼,收回手,“如果我比易辭洲先遇到你,該有多好呢……”
房間狹□□仄,二人捱得很近,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舒晚抬眼凝視著他起伏不定的胸膛,自嘲自弄地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
也對,事情早就按照原本的軌跡一點點發生了,沒有如果,更沒有什麼早知當初。
可廖霍不甘啊。
他陪了她三年,卻換不來她一點點的愛。
他不需要什麼喜歡和依賴,更不需要什麼償還和報答,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愛上自己,哪怕一天也可以。
廖霍看著她那雙冰涼的雙眸,輕輕嗤了一聲,低聲哀求道:“我現在帶你回香港,好嗎?見我爸媽,我給你一個家,我保護你……”
“可我不想啊。”舒晚啞著聲音,斷然回絕道:“老爺子分分鐘就能找到我,你還想把我藏到哪裡去?天涯海角都躲不了,你爸怕他啊!你不知道嗎?”
廖霍怔住。
坦白而言,他其實也很疑惑,為什麼易辭洲每次都能精準地找到她在哪。
可是自從他知道易辭洲也很費解這個問題,矛頭便又直指易宏義。
從廖鴻宴的話語中,他能明顯感覺到,他老子對易宏義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這種畏懼來源於易老爺子背後的一股無形勢力,澎湃深厚,隱藏極深,根本難以剷除。
他在東南亞玩得開,暗中也讓人查過,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卻始終不敢確認。
思及此處,廖霍鎮定思量地抬起頭,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舒晚心中怦怦直跳,她忽然很像放手搏一搏,哪怕魚死網破,也總比在這坐以待斃得好。
她咬了咬唇,問:“我能去一趟公安局嗎?”
“公安局?”廖霍聞言,目光倏地一緊,不由問道:“你去幹什麼?”
“我……”舒晚稍稍閃躲,不自然地挪移開視線,將自己的手插入口袋,捂住涔涔的汗,“我知道老爺子的一些事情,我想報警……”
話音剛落,廖霍神色明顯觸動了一下。
他微愣,然後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她眼底的懼色,“你真的知道?”
此時此刻,廖霍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之一了,她知道他愛自己入骨,這種感情,輕易不會改變,於是說道:“我有易宏義走私的證據,我要親自去一趟公安局,因為我……”
可話還未說完,廖霍立刻回絕道:“不行,你這樣太危險了,易老爺子既然能隨時隨地找到你,那麼你一旦出現在公安局附近,那就一定會暴露。”
舒晚難以理解地看著他,聲音啞沉:“廖霍,不報警,難道讓他逍遙法外嗎?”
“那也不行。”廖霍眉頭幾乎擰成一條,“你放心,我這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