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起身,三步並作一步,快步上前將她攔了下來,“等一下。”
封況很有眼力見地將門帶上,還順手將秘書拿來的軟墊子遞了進來。
舒晚回過頭,摘下口罩,不動聲色環視了一圈他的辦公室,淡淡說道:“你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易辭洲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頜,托起她的手問道:“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舒晚輕瞥他一眼,徑直走到他的辦公椅坐下,“你這幾天睡哪了?溫柔鄉里嗎?好幾天都沒有回行政公寓了。”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女人除了這個問題,就沒有別的問題了?
易辭洲盯著她的眼睛,耐心解釋道:“美國那邊的子公司這幾天正準備融資上市,我真的很忙,就一直睡在公司了。”
他說的是實話,但至於她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很顯然,舒晚信也不信,她其實根本不在乎,便哂笑問道:“易辭洲,你到底有幾個窩?”
這下男人急了,他嘴唇抿成一條線,眉頭緊蹙,低聲道:“就你一個,你在哪我就在哪。”
“這話你自己信嗎?”舒晚冷笑。
坦白講,她早就不信他了,從她發現他從頭到尾都是滿口謊言的時候,她就不信了,那些被愛恨矇蔽的話語,現在回想起來都無比噁心。
易辭洲默了片刻,走到門口將地上摔歪的鋼筆撿起來,然後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我說的是真的,堂叔就在美國,你不信可以問他,這幾天我都沒怎麼睡覺。”
舒晚看著他遞過來的水,胃中一陣噁心翻滾,她沒有伸手接他的水,只故作輕鬆地長長撥出一個字:“喔。”
見她差不多是信了,易辭洲放下心來,他將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裡,小聲說道:“什麼時候來的?”
“那個小姑娘走之前。”舒晚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肩頭,平靜說道,“你對人家就不能客氣些嗎?她才二十歲。”
她的態度依然冷冷淡淡,沒有半點情緒摻雜在其中。易辭洲其實已經習慣了,也接受了,但是看她目光空洞的模樣,心中依然還是苦澀難嚥。
他滾了滾喉結,轉移話題問道:“來找我有什麼事?”
根據他的瞭解,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否則舒晚不可能主動來找他。
舒晚垂著眼簾,沒有立刻回話,她心中似有小鼓頓錘,睫毛一個勁地抖,幾次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色,目光仔仔細細在她身上悄然逡巡,忽地就發覺她的坐姿和動作都極其小心謹慎。
似乎是胃很難受,也可能是來了例假。
她的臉色略有些蒼白。
“不舒服?”他焦急問。
舒晚依然不說話,只搖搖頭。
易辭洲看了她一眼,心中起疑又不好明說,他不追問,也不逼她,因為他太瞭解她,知道逼她太過容易適得其反,她能來主動找他,說明這已經是一個最大的讓步,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扯了扯嘴角,問道:“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