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石子就是拍卡片,怎麼勸他都不肯過來,最後舒晚只能讓他幫忙打下手,遞遞顏料送送工具。
她正認真畫著,突然,小土豆說:“溫夜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舒晚斜睨他,沒好氣道:“你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嗎?”
小土豆不以為然:“我長大了娶你吧。”
“你娶我?”舒晚噗嗤一笑,她轉過頭,認真道:“小土豆,我比你大那麼多,都能當你媽媽了,等你長大我都老掉牙了。再說了,我早就結婚了,你呢,應該叫我阿姨。”
真不知道現在小孩子的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她無可奈何地用筆桿輕輕敲了敲小土豆的腦門,“好了,你要是不願意在這待著,就去幫我把那罐開了封的紅色顏料拿過來。”
小土豆蹦蹦跳跳跑開。
舒晚將一棵樹畫完,瞥見身後人影晃動,問道:“拿來了嗎?”
下一秒,就有一罐嶄新的紅色顏料輕輕放在了她的旁邊。
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千叮嚀萬囑咐還是拿錯了。
她抿了抿嘴,回頭道:“唉呀,我說的是開封的那罐……”
然而她剛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人不偏不倚地站在自己身後。
她愣住,隨即慢慢地抬眼看去。
二人目光相視,那一瞬,像是被萬千碎石一擁擊中,舒晚腦袋“嗡”地一下炸裂開來,整個人都僵在了那。
陽光下,易辭洲眼睫下的眸子近乎貪婪一般,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但是眼前女人的眼神卻充滿了驚懼害怕,疼得他心口透不過氣來。
她變了好多好多,幾乎整個下半張臉都與之前大相徑庭,尤其是在這種強光之下,還能看到下巴邊緣一絲淡淡的白色疤痕。
他無法想象,她這三年經歷的到底有多痛苦。嚴重的面部燒傷,極其煎熬的擴張器修復,無數次沒有麻藥的鐳射治療,還有永無止境的心理恢復。
她現在重新站在他面前,他一點都不敢認,甚至十分害怕去相認。
因為她在經歷這些的時候,他沒有一秒鐘是陪在她身邊的。
舒晚驚愕了好久,一不小心就踢翻了地上的水桶,她回過神來,慌亂倉促地收拾了一下,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還沒走幾步,易辭洲就喊住她:“阿晚……”
那個聲音,似是被助聽器放大了數倍,穿透了她的耳膜,直逼得她腳底一軟,震在了原地。
舒晚怎麼也沒有想到易辭洲會踏遍黃沙海洋、走遍天涯海角,在這麼一個偏僻的海邊小鎮找到她。
還偏偏是在廖霍不在的時候,
可她明明就已經隱藏得很好了啊!
舒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樣貌已經改變了許多,她也沒露出耳朵,只要抵死不承認,他怎麼證明她是舒晚?
她攥緊了手,調整呼吸,回首低眸道:“先生,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加快腳步就朝民宿相反的方向走去,確保易辭洲沒有追上來之後,她幾乎跑了起來。
她沒有立刻回民宿,而是繞了一大圈,從集市的另一頭走小路回去,等到了民宿,一進門,王魯和夏妗看到她,臉色苦得跟酸黃瓜一樣。
王魯猶猶豫豫,說道:“溫夜,剛才有個男人來找過你,說是你丈夫……”
舒晚如雷轟頂,
她只有一個想法,收拾東西趕緊走。
不,不對。
東西都不要了。
拿上證件就走,不管去哪,總之就是要離開他,離得遠遠的。
“他人在……”王魯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舒晚就已經朝樓上跑去。
上了樓,她推開房門正要進去,然而一個高大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