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
易辭洲闔了闔眼,手指輕輕搭在桌邊,不緊不慢地敲打著紅木桌面。沉悶的聲音穿過耳膜,讓人不敢挪動分毫。
他似笑非笑道:“喏,提前給你介紹一下,免得你回頭跟沈特助彙報的時候,說錯了什麼。”
封況一聽,原本一副文縐縐的書卷模樣直接慌得眼鏡都快掉下來了,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如果那位不回來,永遠都只是個替代品,他犯不著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去賭博,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明智之舉。
於是他潛心盡力道:“易總,我只是您工作上的助理,生活上的事情還是要勞煩付沉的。”
易辭洲輕輕抬眉,反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這才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旁的鋼筆,在紙上籤下名字,“面子是雙方的,既然我願意給,那就讓他們好好地收著。”
封況接過檔案,手指都在發顫。
不知道為什麼,只這半個月未見,他就覺得這些天的易辭洲有了些許變化,雖然他隱藏得深,但潛移默化中,他已經不似以往消極怠慢,反而安逸釋然了許多。
也許和這個溫夜有關,
也許,又沒關係。
封況推了推眼鏡,不再多言。
他走後,易辭洲垂首坐在辦公椅上,兩條胳膊疲憊地搭在扶手上,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當然知道養女人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他不怕易宏義知道,也不怕阮小姐只知道,他怕的是一旦他們知道了,會給舒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把她暫時養在新加坡,至少是安全的。
更自私地來說,在現在這種尷尬的磨合期和過渡期,能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易辭洲略坐了一會兒,將手頭一些工作處理完,便走到臥房的隔間,穿過浴室,敲了敲浴室裡的一扇門。
這是個東西走向的眼鏡房,
以浴室為連線,另一端則是舒晚的房間。
等了一會兒,門被緩緩開啟。
似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舒晚只穿了一件鬆垮的睡袍,光著腿,頭髮蓬鬆凌亂,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滯。
她緊了緊身上的睡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請問有事嗎?”
這語氣,就像陌生人一樣,不溫不火,卻又留有商議的餘地。
易辭洲蹙了蹙眉,抬起一條胳膊,將手肘撐在門框上,耐心地說道:“沒事,來看看你。”
“哦……”
舒晚恍惚了一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側身給他讓開一條路,偏頭示意他進來。
自從跟著他來到新加坡,舒晚就像認命了一般,每天坐在房間的飄窗上,一動不動地望著外面的景色,沒有半點表情。
有的時候,敲門也不理,喊她也不應,甚至可以滴水不進一整天。
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倒是讓易辭洲應接不暇,不知進退地愣在了那,“阿晚……?”
舒晚依然淡定垂首站在那,就像在靜候什麼似的,緩緩道:“衣服要脫嗎?”
聞言,易辭洲倏地愕愣住,他尚未反應過來,就見舒晚已經抬手去解自己的睡袍,裡面的蕾絲吊帶隱隱綽綽,卻在此時毫無情趣的熾熱溫度。
面對如此熟悉的女人身體,他竟尷尬地撇過頭去,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舒晚眼睫低垂,淡漠問他:“那你找我還能有別的事嗎?”
回想起從前,他們做了兩年的夫妻,除了那些交纏糾葛的床笫之歡,好像就沒有任何可讓人回憶的事情了。
他曾經想征服的,就是她這具有殘缺的自卑身體,而如今,他早就慘敗而歸,唯一想抓扯的,就是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