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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多的流言蜚語,也在音樂響起的瞬間,戛然而止。
大門敞開,明亮的光芒順著冗長的走廊照射在女人周身,將一身潔白的婚紗映襯得像雪一樣。
手捧花幽香,縈繞在舒晚的笑靨之上。
可這場景,卻刺痛了易辭洲的眼睛。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回到五年前。
那年百合花盛開,她站在自己面前,一聲聲喚他“辭洲”,眼裡全是他,心裡也全是他。
可如今,她頂著全部錯亂的記憶,而他呢,妄想擁抱所有逝去的愛。
舒晚輕笑著走來
易辭洲亦微笑相迎。
雖然遮著頭紗,但他依然忍不住低頭看她。
這雙眼眸,一如五年前那般清澈,甚至依稀可見淺淺的漣漪盪漾。
易辭洲心中隱隱作痛,牽起她的手道:“阿夜,你終於嫁給我了。”
他喚她阿夜,而非阿晚。
是呢,他要再用新的身份娶她一次。
摒棄前嫌,重新開始。
可舒晚卻迎著他痴情的目光,忽地咧嘴一笑,“易邊城,我不是早就嫁給你了嗎?”
◎我不願意。◎
兩個人站得極盡,舒晚說話的聲音也小,所以除了易辭洲,沒有一個人聽到這句話。
男人聞宣告顯一震,他眼中倉惶,嘴唇微得顫動,低頭看向她,卻見她依然是目光無神,甚至還有些飄忽。
見他看向自己,舒晚愣滯半晌,不由紅著臉,道:“辭洲,你怎麼這樣看我?”
……嘶
依然是亂的。
司儀以為她在發嗔撒嬌,抬手握拳,在嘴邊輕輕咳嗽一聲,“溫小姐……”
易辭洲心底深吸氣,無奈地將目光收回,示意司儀繼續。
教堂吊燈璀璨,空曠之中迴盪著舒緩的鋼琴曲,一排排空蕩蕩的松木座椅和緊閉的大門,卻顯得無比壓抑。
神父也不知道這場婚禮目的何在,便只能循序漸進,按照正常流程來走。
他拿過聖經,放在二人中間。
似是熟稔,也似是記憶猶在,舒晚自然而然就將手放在了聖經上。
易辭洲略有詫異,但仔細一看,她依舊神情茫然,便只滾了滾喉結,亦將手放了上去。
縱使面前沒有任何賓客,甚至旁邊還守著個保鏢,神父仍面不改色地看著二人。
他緩緩轉向易辭洲,問道:“易辭洲,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1
幾乎不假思索,易辭洲盯著舒晚那雙空洞冷漠的眼睛,堅定道:“我願意。”
舒晚聽著,手心稍有畏縮,眼神卻並沒有任何改變。
神父滿意點頭,又轉向舒晚,同樣也問了她一遍:“溫夜,你是否願意這個男人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2
聖經在手中,這是誓言,不容改變。
偌大的透明玻璃天花板,透著陽光,映出斑駁的五彩光霞,照耀在舒晚的臉上,將她婚紗後的那張臉映襯得更加迷人。
她抬起頭,下巴邊緣處的白色疤痕隱隱綽綽。
迎著易辭洲那迫切的目光,舒晚忽地咧嘴一笑,神情遽然之間變得透明狠厲,她冷笑一聲,道:“我不願意。”
話音一落,不僅易辭洲愣怔住,旁邊的神父更是大驚失色,他從業那麼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新娘在這個環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