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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問:“哪個公司?”
付沉:“雲深路總部。”
雖然心裡十萬個不願意,但她還是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哦,我半個小時到。”
總部離市中心不遠,但是易辭洲每天有處理不完的分公司事務,而目前又有老爺子和易飛白坐鎮,他很少會去總部。
舒晚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到底讓她去幹什麼,按理說,她從不接觸他的工作,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
臨時喊她去,除非是有私事。
等到了公司,一個面無表情的女秘書領著她來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舒晚抬眼看了看,這層樓的東南面就是易宏義的辦公室,她心裡不由踏實了一些,至少有老爺子罩著,易辭洲也不敢亂來什麼。
然而一進辦公室,她就陡然間愣滯住了,站在門口舉步不前。
易辭洲面色平靜地坐在辦公桌後,西裝革履,一塵不染。手中把玩著一根黑瑪瑙鋼筆,面上淡笑,眼底卻透著琢磨不透。
而迎面的沙發上,正是前兩日見到的那個德國男人。
見她到了,易辭洲放下鋼筆,掀了掀眼皮道:“艾瑞克想見見你。”
舒晚愣了一下,“艾瑞克?”
易辭洲朝德國男人揚了揚下巴,“就是這位先生的名字。”
“……”舒晚心底不由一緊,兩個男人的商討,卻要一個女人來作陪,這根本不在常理之內。
她心底發慌,不知道接下來他要讓她做什麼,但是此刻又不能在他面前敗退,畢竟,舒淶還等著他去撈。
她低聲問道:“見我做什麼?”
易辭洲翹著腿,手指交叉而握,從手後掀著眼皮打量著她,“艾瑞克先生挺喜歡你的,想讓你陪他聊一會兒。”
話音剛落,舒晚猛地震了一下。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易辭洲,一時間不知所措。
一個男人,肯舍下妻子,讓她來陪自己的甲方,往前一步是坑,往後一步又是劫。
他的臉上,幾乎每一個神情都在狠狠敲打她的心。
易辭洲冷漠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覆。
確切的說,是根本不需要她答覆,因為她沒的選擇。
瞧她一動不動,他走到她面前,不耐煩地問道:“聽見了嗎?”
艾瑞克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冰可樂一邊看著他們倆。
因為窗邊背光,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清楚,但見他們距離頗近、舉止親密,儼然就是夫妻情深,不禁滿心覺得易辭洲這個人值得信任。
一個身心健全的男人,願意娶一個耳聾的女人,這得是多大的胸懷?
嘖嘖,簡直就是做慈善啊。
他側著身子,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紳士地欠身,揮手問道:【請問太太有時間嗎?】
易辭洲輕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稍等。
他轉過頭,放耐心了不少,又對舒晚重複一遍:“艾瑞克先生在這難得碰到聊得來的人,所以有些話要問你。”
他語氣平緩,卻不復往常般冷漠。
落在舒晚耳朵裡,卻如同若有似無的警告。
舒晚驚驚懼懼,剛一抬頭,正就與他的眼神對視上了。
她咬了咬下唇,靠近了他半步,低聲道:“易辭洲,你別讓我難堪。”
易辭洲聞言,心中疑惑不解。
難堪?
這有什麼難堪的?
人家千里迢迢從德國過來,時差倒得七零八落坐在這裡談專案,只不過有些問題想問問她而已,這難堪又是從哪裡來的?
好不容易聚攢的耐心即將告罄。
易辭洲低頭看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