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說看。”
“你啊。”舒晚迎著他的目光,似笑非笑。
易辭洲顯然不信,他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若說是結婚前,他可能還會覺得這個女人眼中有他;但是現在,疏離冷淡了那麼久,就算一塊熔岩都能淬入冰點了,他才不會相信。
他揚了揚下巴,半開玩笑道:“舒晚,你還是那麼喜歡我嗎?”
舒晚怔怔,內心不由糾搓,淡然自若道:“那倒沒有,我現在眼裡只有你們易家的錢。我爸的醫藥費,我弟欠的各種債,我耳朵的康復治療和語言訓練,哪個不是錢呢?說實話,我挺怕英年早寡的。”
易辭洲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覺好笑,說這麼多長篇大論,不過就是想激怒他,想讓他跟她離婚。
舒晚這一點,他了解得透透的。
他偏不,迎合她道:“這麼怕我死了?挺誠實的。”
舒晚笑笑,不置可否,“所以,你也誠實一下?你剛才闖進來,是不是也怕我死了?”
易辭洲橫眉斜睨,“當然,我也一樣,怕你死了。”
舒晚看著他,嗤笑,“易辭洲,你這麼厭惡我,根本就不是怕我死,而是怕我死了,老爺子那邊你不好交代,不是嗎?”
她這話,正戳中了易辭洲的心結,他怕她死,卻又不是因為老爺子,但是他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於是,他冷笑,說著反話,“你說得很對,你若是死了,老爺子肯定找我問罪。易家直系旁系那麼多人,我窮極一生來娶你這麼個聾子,裝出順從聽話的樣子,不過就是為了得到整個tpn。你死了,划不來。”
是啊,確實划不來。
一個女人和一個頂級財閥集團相較,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她不是個聾子,哪怕缺胳膊少腿甚至毀個容,他都會娶。
舒晚靜靜看著他,不禁笑了笑,而她的笑意裡卻滿是自嘲無奈,“那你還不如放過我,離婚不過一張紙的事。”
易辭洲一聽,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眼直視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我說了,除非你死了,否則,別想離開我。給我生個孩子,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舒晚咬唇,在他目光注視下輕輕顫了顫,“跟你在一起,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呢。”
話才說一半,易辭洲臉色已然沉了下來,但舒晚依然迎著他陰鷙晦暗的眼神,繼續道:“這樣,你就可以再找個女人給你生孩子。哦對,你要擦亮眼睛……”
“怎麼?”
“別再找個跟我一樣的聾子。”
話音剛落,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忽地鬆了開來,本以為易辭洲會生氣地掉頭離去,卻沒想到他一把按住她的頭頂,戾聲道:“想死是嗎?”
說完,他硬生生將她往水裡按去。
◎你真是個變態。◎
遽然間的失氧,加上內心的驚懼,舒晚仰著頭,嗆著水驚道:“易辭洲!你是不是瘋了?!”
然而剛剛才露半個頭,又被易辭洲用力按了下去,一口氣沒呼上來,她整個人都僵著發顫,四肢慌亂地掙扎起來。
絕望的感覺一瞬而至,將她整個人迅速包攏起來,一時間,耳邊除了嗡嗡的水聲,就剩下男人遙遠的聲音。
“……我說了,別試圖激怒我。”
“想離婚,不可能……”
“……想死,我偏不。”
“舒晚,你這輩子就只能活在易家,死在易家……”
雖然耳朵上戴著助聽器,但水下的聲音忽近忽遠,殘存的聽力讓舒晚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的聲響,只餘下大海鯨落一般的沉鳴。
她屏著氣,試圖伸手去夠浴缸的邊緣,但是太滑,手指剛剛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