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疑惑不語。
她淡淡道:“大過年的,來都來了,都不容易,還有……人都死了。”
他漸漸屏氣:“……”
舒晚說完,掀了掀眼簾,指著窗戶,眼底依然平靜如水,“易辭洲,你從這跳下去,我立刻原諒你。”
這話一出,她立刻就站在了道德高地,好像他不跳,她就無法原諒他。
可事實就是如此。
她恨不得他死了,於是道:“只要你跳,我不僅原諒你,我還給你守喪三年。等我也死了,我跟你合葬,生生世世下輩子都在一起。”
易辭洲眼神逐漸削薄,他捲起舌尖輕點上顎,轉了轉肩頸,嗤笑道:“阿晚,我不是‘易辭洲’,不會那麼輕賤自己的性命,我比誰都惜命。”
舒晚抬眼:“那如果為了我去死呢?”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問這個,但他還是不假思索:“可以。”
這下,舒晚倒是不覺有些詫異。
她錯愕半秒,又將視線挪開,不再看他。隔了好半晌,她才眼光呆滯地小聲道:“我不信。”
她說著,又開始畫畫。
宛如一個機器人,線條雜亂,來來回回。
易辭洲知道她怕得很,也緊張得很,只能儘量不讓她情緒激動起來。
他坐了片刻,不知不覺就燥熱起來,於是伸手扯了扯襯衣領口。
這個舉動,無疑讓舒晚忌怕地震了震,手指一用力,一不小心就戳破了畫紙。
易辭洲顯然也發覺到她神色的變化,下意識地就伸手想抱她,然而舒晚更加懼怕,整個人都畏縮後退。
他又趕緊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