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來來回回擺弄著。
舒晚心口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但一想到舒淶還沒回來,又剋制住了腳步,蹲在那裡舉步不前。
易辭洲抬眼凝視著她,一瞬間就在她臉上讀到了害怕和驚懼。
他啞著聲音道:“過來。”
自知是躲不過去,舒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就著屋內的昏暗,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然後抿著嘴,討好似的蹲下來,抬頭看著他,“你聽我解釋……”
“解釋?”易辭洲冷冷問道,“解釋什麼?解釋你為什麼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懷孕嗎?”
是啊,她能解釋什麼?
她原原本本就是不打算懷孕的啊。
舒晚不覺愣住,面對他的質問,啞口無言。
易辭洲冷眼盯著她那張美得沉浸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扇上一巴掌。
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裡藏著別人,同時還被別人覬覦著,而自己呢,完完全全就是在扮演一個跳樑小醜。
他剋制住情緒,滾了滾喉結,“去哪了?”
舒晚見他轉移了話題,以為翻篇,趕忙開口道:“醫院。”
“現在才回來?沒見什麼不該見的人?”易辭洲依然態度冰冷。
他身上酒味重,有著明顯的檀香百合味——那是南沙灣夜總會常用的香薰。
晚上去過南沙灣,那十有八九見過廖霍。
回想起廖霍那些露骨直接的話語,舒晚不禁凜了一下。
廖霍既然能把話說得那麼透徹,那麼也很有可能跟易辭洲挑明瞭。畢竟,她曾經被自己的男人親手推給了他。
舒晚愣滯了片刻,緊張問道:“我還能見誰?”
易辭洲聞言,眼睛微眯,酒精使然竟嗤笑說道:“也是,你想見的人,早就死了……”
他的笑,像極了寒霜凜冬,讓舒晚不寒而慄。
她錯愕地搖了搖頭,一時間大腦彷彿短路一般,顫道:“我真的沒有什麼想見的人啊,我從醫院一出來就直接回來了,除了你我還能見誰……?”
“別跟我打迷糊。”易辭洲打斷她。
他彎下身子,輕輕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舒晚,我只問你一句。”
“什麼?”
“你愛的人,到底是易辭洲還是易邊城?”
話音剛落,舒晚瞳孔倏地緊縮起來,半張著嘴,卻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她曾經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給過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也許是易辭洲,但那只是童年時光裡一個短暫的回憶。
她長大後見到的這個人,那婚前半年的蜜戀,才是她這兩年難以割捨的情愫。
可是回過頭來一想,如果不是小時候那天下午的暖意相遇,她又怎麼會愛他愛到骨子裡。
見她猶豫不決,易辭洲也耐心告罄,“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出來?”
他長臂一伸,就將呆滯的人拽進了懷裡,舒晚一慌,不由掙扎了一下,而落在男人眼裡,卻是那麼的礙眼刺目。
她在抗拒,她在牴觸。
她跟他上床,無非不是因為以前的那個“易辭洲”,她嫁給他,也是因為那束死得早的“白月光”。
所以呢,他算什麼?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易辭洲低著頭,冷冷看著懷裡的女人。
舒晚害怕得緊,兩隻手防備式地緊緊護在自己的胸口,滿眼的害怕。似乎躺在她懷裡,就是一種難捱,就是一種煎熬,就是一種痛苦,甚至連一分一秒都堅持不下去。
她開口,弱弱啜道:“是……是……”
可她真的說不出來。
易辭洲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