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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了。
她記憶依然是錯亂的。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易辭洲怎麼敢說謊,他疲憊不堪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抽,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煙味,所以不在你面前抽。”
“這樣……”舒晚輕咬著嘴唇,似是失意般地點點頭,埋怨道:“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易辭洲抿唇答應,“好,我答應你,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他扯了扯領口,將水一口一口餵給她,然後拿來藥片,如常勸道:“每天一片vc,張嘴。”
舒晚卻故作矯情,躲著他的手,一個勁往他懷裡鑽,“不吃不吃,這vc太苦了。”
易辭洲笑笑,在她頭頂輕輕一吻,然後將手裡的藥放進嘴裡,低下頭去尋她的嘴唇。
溫潤的舌尖將藥送入口中,很快便融化了,留在唇齒之間的,就剩下難以下嚥的苦澀,讓整個喉嚨都想幹嘔。
一種濃濃的翻滾感油然而生,易辭洲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胃在翻滾還是自己的眼淚在翻滾,他撇過頭去,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給你買了很多畫具,你在家畫畫,我等下要去一趟老爺子那。”
舒晚沒察覺他的異樣,抱著水杯道:“你去爺爺那?不帶我去嗎?”
易辭洲找了個理由,“母親最近身體不好,不喜歡太多人打擾,要不,你先在家休息?”
他說的也是實話,嚴芷的病越來越重,她最不喜歡易辭洲和舒晚,也沒必要再在她彌留之際徒增煩惱。
舒晚理解地點點頭,“快去快回。”
易辭洲又湊上前,親了親她,才拿起外套轉身出門。
等到了易家老宅,那種壓抑的感覺愈演愈烈,幾乎在他將腳踏入的時候,就感覺到喘不過氣的窒息。
一下車,天便下起了小雨。
付沉趕緊打來一把傘,將易辭洲遮住,他皺了皺眉,沉沉嘆了一口氣,繞過涼亭,朝易宏義的書房走去。
老人家正戴著老花鏡,一如往常般安靜地看著桌上的畫。
瞥見他來了,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又將白色手套摘了,淡淡道:“來了?”
“爺爺。”易辭洲有禮有節地頷了頷首。
知道他沒什麼誠意,易宏義也懶得跟他計較,他闔了闔眼道:“人帶回來了?”
易辭洲徑直走到旁邊的茶桌,坐下,倒了一杯茶,說道:“帶回來了。”
易宏義冷哼一聲,斜睃道:“養在哪了?”
易辭洲眉頭緊蹙,不是滋味地低著下頜道:“爺爺,我把人養在哪,跟您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是麼?”易宏義側目反問,尾音拖得冗長,冷聲說道:“混小子,你可別忘了,如果沒有我,你怎麼找得到她?”
易辭洲一聽,這才收斂了氣焰,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地回道:“辭洲謝謝爺爺了。”
他垂下眼,收拾了一下桌面,將那副董其昌的山水畫小心翼翼地卷好,不緊不慢地說道:“辭洲,薑還是老的辣,這一點,我希望經過小晚這事,能心領神會。”
易辭洲當然知道,這次多虧了老爺子,他才能在
◎你也知道你髒啊……◎
易辭洲凜然側目,不解道:“利益?”
舒晚一個重度聽力障礙者,她身上能有什麼利益可言?
可是回首再看,舒家雖說是書香門第,但和易家比起來,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當初老爺子硬塞都要把人塞給他,這其中的利益糾葛,肯定不僅僅是對舒晚的外婆愛屋及烏那麼簡單。
易宏義摩挲著柺杖上的龍頭,滄桑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