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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逼到牆邊,讓她無路可逃,讓她眼裡面前全是他,然後認真問道:“回家嗎?”
回家?
多麼諷刺的一句話。
她四海為家,哪來的家啊?
舒晚掀著眼皮,畏懼在眼眸中打轉,但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咬唇矢口否認:“我真的不叫舒晚,我叫溫夜,你不信的話,我給你看我的證件……”
她說著就要去拿床頭的包,但男人高大的身軀死死擋住了她周圍所有的去路。
易辭洲垂眼,在她慌亂得可憐的臉頰輕輕撫了撫,“阿晚,別對我說謊,嗯?”
久違的熟知溫度,讓舒晚激起一片漣漪般的顫慄,她就快要站不住,只是緊緊抿著嘴,試圖在倒下前還有那麼點尊嚴。
她不說話,他也沒有再逼她。
現在,不過是困獸之鬥。
他闔了闔眼,喟嘆一聲,然後將手緩緩探及她的耳鬢,在她顫抖無助的神色和祈求憐憫的目光裡,輕輕撩起她擋住耳朵的頭髮。
助聽器就這麼靜靜地掛在耳朵上,
像一個擺脫不了的象徵,彰顯昭示著她是誰。
◎易先生,你忘了?我聽不見啊。◎
頭髮被撩起來的那一刻,就像一層傷疤慢慢地被徒手揭開,深可見骨,血淋淋的。
舒晚再也強撐不下去,她倒抽一口氣,雙腿一軟,徑直就往旁邊栽去。
易辭洲順勢抱住了她,將發抖的身體擁在懷裡,他太想念她了,於是近乎發狂般地親吻她的耳垂,“阿晚,我終於找到你了,跟我回家好嗎?我帶你回家……”
他的懷抱太過逼仄,壓得舒晚喘不過氣來。
她當然知道自己今天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逃得過去,面對這個恨得不能再恨的人,她直接放棄抵抗,認命地把頭抵在他的肩頭,泣不成聲地說道:“易辭洲,舒晚已經死了,真的……真的……”
可是他如何肯信。
他找了三年,整整三年啊,他知道她沒死,卻不知道已經改名換姓甚至連容貌都變了。
但不管怎麼變,她就是舒晚,連看他的眼神都一模一樣——充滿了慌亂和畏懼,還有深深的恨意。
易辭洲強忍著眼眶裡的酸澀,輕聲道:“這次我不會放手,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就算想殺了我,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
她也想恨啊,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她這三年來,已經努力把他從大腦裡刪除,可還是徒勞無功。易辭洲這個人,就像一個烙印,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疼,在她破損的耳膜中來回穿梭,許久不能磨滅。
舒晚啜道:“可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我求你……放過我好嗎?”
她的眼淚,一如以往,斷了線似的往下落,不一會兒就浸溼了他的衣服,涼得他心都寒了。
易辭洲抱著她,把身上僅存的溫暖一點點渡到她身上,不管她有多麼抗拒、多麼懼怕,他都無法鬆開手。
他們彼此之間的身體都太過熟悉,似乎是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就激發了他原始的本能。
他迫切地想再次擁有她,於是不顧她哭泣,一邊親吻她一邊伸手去解她衣領的扣子。
然而剛解開兩顆,
她脖頸到鎖骨之間幾處淡淡的粉色,就像針針刺芒一樣刺痛了他的雙眼。
易辭洲怔怔看著,僵硬地凝在那。
這分明就是男女親密後留下的痕跡。
她的面板太嬌嫩太敏感,稍稍深吻,就能出現這樣的痕跡。
察覺到他的異樣,舒晚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沙啞著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問道:“當初是你親手把我推開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