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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了許久,迎著陽光,一如
◎舒晚失去的記憶,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他頭疼欲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每當他一個人關上門,點燃一支菸,看著窗外淡綠色的極光,他就想盡快給她安排治療,讓她好好吃藥,好好恢復。
可是等他見到她溫婉嬌媚的笑容,他又退縮了。
他太想擁抱此刻所有的浪漫幸福,太想再次和她繾綣旖旎,哪怕永遠不走出這個房間,慢慢相守到老,就這麼一輩子不分開。
感性和理性,
不過是一場黑白廝殺的棋局。
易辭洲開啟一瓶酒,一口一口往下悶,悶得自己都喝不下去了,悶到整個胃都在翻騰,他都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他需要做出抉擇,
要麼給她治病,讓她恢復正常的神智,再讓她繼續恨之入骨地恨自己。
要麼放棄治療,就這麼讓她活在被自己臆想出來的記憶裡,和他結婚,和他生子,和他把往後的日子一天天演下去。
擇一,他會瘋。
擇二,他更會瘋。
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去選擇了,
前後都是為難,左右都是瘋癲。
即使他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放過她,可他不願意啊!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還是對著上帝發過誓的那種。
哈哈哈哈哈哈哈……
諷刺啊諷刺……
他根本做不到把她拱手讓人!
易辭洲在房中坐了很久,從漫天的極光大爆發,到正午的陽光斜射,他萎靡不振地抱著酒瓶子,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門外的保鏢進來兩次,見他這幅模樣,沒再猶豫,趕緊去叫了付沉。
付沉給他餵了些水。
又讓醫生開了些助眠的藥,這才將人硬逼著睡了過去。
舒晚一直在自己房間裡。
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來到烏斯懷亞。
她並不記得自己說過想看極光這種話,她只是記得前幾天她在千城的花園廣場,接受了他的求婚。
求婚鑽戒,是一枚五克拉的心形粉鑽。
“太……舒……溫小姐?”付沉跟結巴了似的,改口不易,“易總說,明天帶你出海,去南極大陸看看。”
“南極大陸?”舒晚聞言,將手中鉛筆扔在一邊,哂笑問:“他不用工作嗎?”
易辭洲可是個工作狂,這個她倒沒忘。
她越是粲然地笑,付沉便越是心虛。
對比起面對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女人,他寧願去面對斷壁殘垣的戰場。
付沉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寫字檯上的日曆,五年前的日期讓他暈沉沉的,他低頭道:“易總已經讓封況暫代了所有事務,這些天專心陪著您。”
這倒是不符合他的作風。
舒晚不由疑慮,思忖幾番,道:“陪我?他從來不會撂下工作來處理私事的。”
付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道:“畢竟易總才求婚,他想這幾天有些單獨的空間陪您。”
話音剛落,舒晚腦袋深處似抽搐一般,微微疼了一下,她揉著太陽穴說道:“說實話,我覺得我這幾天狀態不是很好,經常會記不清一些事情。”
“記不清?太太是指?……”付沉問。
舒晚沒有意識他喊錯了口,頭疼地皺了皺眉,說:“我忘了自己怎麼來到烏斯懷亞的,我就記得前幾天他求婚了,但是中間這幾天。就像斷片了一樣。”
付沉趕緊管理了一下表情,故作輕鬆地解釋道:“那天易總跟您求完婚,你們就和幾個朋友去了酒吧,喝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