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我不想。”
廖霍:“不想什麼?”
舒晚睜開眼,看著他,情緒些許波動:“不想回去,不想回千城。”
廖霍凝視片刻,聽得她這番話語,表情還算平淡,他緩緩道:“不想回千城的意思是……?”
舒晚閉了一下眼睛,“不想回到他身邊,我想離開他。”
那是個牢籠,也是個枷鎖。
困了她兩年,她再不逃離,恐怕會瘋。
廖霍靜靜看著她,眼底倏忽有光,他朝她勾了勾唇,神情耐人尋味。
他不是個懸壺濟世的郎中,也不是個悲天憫人的善人,更不是普度眾生的活佛,所以,他需要的是她的態度和回報。
換句話說,他要從她這得到些東西。
舒晚淺淺一笑,美目清澈見底,雖然左臉頰壓著厚厚的紗布,但露出的右半邊臉,依然美得猶如晚霞。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只要能離開他,不被他發現我還活著,我跟著你,當你的女人。”
也許是那場火,將她的心燒死了,又也許是這兩年的那些刻意涼薄的冷待讓她心灰意冷,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了。
從她知道他一直在騙她的那一刻起,從他把外面女人帶回來的那一刻起,從他把她一個人扔在藍灣別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永遠不會復活。
心都死了,就只剩下一具軀殼。
既然只剩下軀殼,那麼跟著誰都無所謂。
可以是廖霍,也可以不是廖霍。
她甚至很慶幸是廖霍,因為他是易辭洲的發小,跟他在一起,那種報復的快感會強百倍。
廖霍聽著,面色平靜如水,他沒逼她,反而問她:“真的跟我?”
舒晚點頭:“是。”
廖霍微微皺眉,“我沒有逼你。”
舒晚平緩地說道:“我知道你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
廖霍心口一緊,面不改色地抿了抿唇,難得放緩了聲線,沉聲道:“過幾天,我給你弄個新身份,以後就跟著我,誰也不會知道你以前是誰,更不會知道你曾經是誰的女人。”
陽光透過窗戶散進來,舒晚垂眼看著眼前一片白芒,不覺自嘲一笑:“好。”
她說完,動了動腿,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廖霍上前按住她,說道:“骨折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別亂動了。”
舒晚一聽,眼中閃過一絲苦楚,她輕咬下唇,依然平靜地低著頭:“噢……”
廖霍安撫了她一下,便給她掖上被子。
她看著男人細緻入微的動作,忽地抬頭問道:“不耽誤離開吧?”
他聞言失笑,搖了搖頭,“你還真是身殘志堅,受這麼重的傷還想著趕緊走。我問過醫生了,骨折至少也要兩個月。別想太多了,他找不到這,好好休息。”
舒晚沉默,她確實身殘志堅呢。
早就殘了,又有什麼所謂。
她沉思片刻,抬頭道:“廖霍,你幫我找套小公寓吧。”
廖霍身形一頓,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他抵了抵下頜,點頭道:“嗯,你先好好休息。”
臉上的傷容易治癒,心裡的傷卻毫無癒合的痕跡。
舒晚就這麼在這家醫院住了下去,廖霍幾乎每天都來陪他,二人並不怎麼說話,也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只是一人一邊靜靜坐著。
直到拆掉敷料,拿下紗布,露出鮮紅猙獰的新鮮傷口,舒晚才第一次敢於正視自己。
她看著鏡子裡半面傷痕的人,眼神沒有半點波瀾,平靜得就像一灘死水。
她將頭髮放下來,遮住一半,低聲說道:“謝謝,不過我沒錢還你。”
這間帶全套衛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