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廟一臉無所謂,在她看來,每天都有新的記憶,執著於過去幹嘛,還不如好好享受當下。
但緒長生不這麼想。恰恰相反,在他眼裡,記憶是最重要,最寶貴的財富。
“你在開什麼玩笑!徐廟,難道忘了我,忘了葬生,忘了我們一起長大的情誼也無所謂嗎?”
“說的義正言辭,緒長生我問你,你還記得葬生本名嗎?葬生是她接了地獄道任務後給自己取得代號,我問你,她本名叫什麼?”
本名……
緒長生欲言又止,他瘋狂的敲著自己的腦袋,但就是想不起來。
“不記得了吧,別說和她一起長大的我們,就是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吧。
說到底,記憶就是這麼廉價的東西,我記得我們一起長大,一起吃太歲肉,可是,我連我們出生的地方,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玩到一起的事情通通不記得了。”
徐廟露出懷念的表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懷戀的東西早已消逝在腦海中。
“一件事太久不去想就會遺忘,一旦遺忘,就再也想不起來。
就像這座廟,我記得我建它是為了紀念一個人,可當我看著雕像,讀著廟文,我都回憶不起任何有關它的事。
記憶,太廉價了,經不起時間的沖洗,遭不住磨損的代價。”
緒長生久久無言,徐廟的每一句話都像在拷打他,讓他沉默,讓他認清現實。
等了一會兒,緒長生還是沒有動靜,徐廟嘟了下嘴,表達自己的無聊。
她沒管那個無趣的傢伙,直接走到了廟外,朝陽已升,旭日普照在這座雜草叢生的野廟上。
徐廟觀察了一下,遠處已經能看到大須彌山的輪廓。
“奇怪,我在菩提寺的地界建廟做什麼?”
菩提寺,宏國五大超一流門派之一,以須彌山為中心,能看到大須彌山影子的地方,都是菩提寺的管轄範圍。
範圍內,各種佛門寺院林立,雖不屬於菩提寺,卻替菩提寺行管代之事。
佛門霸道,範圍內每一座新寺廟的建成都要經過這裡所有寺廟的同意,凡是有一家反對的,都不得建,同理,拆除也需要所有寺廟同意。
徐廟回頭看向這座野廟,是她閒來無事建著玩,給佛門添堵的?
那為什麼不拆?
或者說是她接了佛門的委託任務建造的,那為什麼會荒廢?
徐廟記不清了,嘛,也無所謂,她的記憶就是這麼廉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