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到。
過了好幾秒,腦袋上的手鬆開了,南清才慢慢睜開眼,從這人的懷抱裡脫離出來。
陸承舟站在她面前,臉色蒼白。
她有些心有餘悸,視線很快落到了他痛得輕顫的手臂。
他剛才用手臂替她擋了那塊樁子。
“你的手沒事吧?”南清眼裡滿是著急關切。
陸承舟對著她搖搖頭。
“我們去醫院。”
南清哪裡會相信他的隻言片語,急得拉住他的手,要朝外面走。
陸承舟沒動,反拉住她。
南清停下,面色憂慮的看著他。
陸承舟安撫性地彎了下唇:“我們本來也要去醫院,不過,得先記得把你的琴拿上。”
南清轉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琴,張了張嘴,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鬆開了他的手,走過去把琴撿起來。
重新走到他的身邊,她一直低垂著腦袋,像做錯事的孩子。
陸承舟用沒被砸到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走了。”
“哦。”她低聲道。
“抬頭看路。”陸承舟溫聲道。
南清聽話地把腦袋抬起來,看向前方。
走了幾步,她突然想起什麼,朝身後看去。
林殊站在舞臺正下方的位置,與她對視上。
林殊的目光長遠而幽靜。
隔得遠,她看不清林殊的神情。
南清對著她勾勾唇,算是告訴她自己沒事了。
林殊怔住幾秒。
南清慢慢收回視線,心裡格外的沉靜。
她剛剛聽見了,林殊叫的那一聲清清。
不管怎麼樣,她們曾經都是最好的朋友。
她和陸承舟走到了體育館外面,音樂聲被隔絕,環境安靜下來。
陸承舟單手拿出手機來打車。
南清下意識道:“你沒開車嗎?”
“開了,停在停車場,明天再來取。”陸承舟道。
南清張了張嘴,目光又落到他的手上,那樁子是實心的,又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剛才一定很痛。
所以他開不了車了,而她又不會開車。
這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她眉色憂憂:“一會你不要逞能,去了醫院先去找醫生看看你的手,再去看槿禾。”
陸承舟轉眸,對上她認真凝視的視線,配合地點點頭:“好。”
到了醫院,南清便拉著他往診室走。
陸承舟全程配合。
她一手拉著他,一手提著小提琴。
路人看著這一幕十分顯眼。
好不容易取上號拍好片進了診室,醫生的視線也是頻頻在他們二人身上流轉。
這時候距離兩人剛進醫院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南清十分擔心會耽誤陸承舟的傷情,焦急萬分:“醫生,快看看他的傷。”
他老看著她幹什麼呀?
南清現在覺得這個醫生很不靠譜。
醫生收回視線,這才看向電腦螢幕。
陸承舟面色倒是鎮定,那股疼痛勁已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