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餓了。
陸承舟點頭:“好。”
他開車帶她去了一家人少好吃的火鍋店。
店裡熱氣騰騰又十分安靜,一口肉吃進肚子裡,胃裡要舒服不少。
她胃口不太好,吃得不多。
陸承舟沒說什麼,陪她靜默著。
他居然沒問她在體育館門口發生的事情。
吃完回酒店的路上經過一家麵包店,他讓南清在車上等會,隨後自己下了車。
沒給南清任何拒絕的機會。
南清看著窗外他的身影,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
過了會陸承舟上車,手中多了一袋麵包。
他放在一邊:“晚上餓了可以吃。”
南清輕輕點了點頭。
陸承舟沒有問酒店是哪個,直直將車開到了她所住的酒店停車場。
南清不覺得奇怪,彷彿都已經習慣了。
進了酒店大堂,燈光敞亮。
他們一前一後,腳步都不快。
一直到出了電梯,左拐到了房間門口,陸承舟才停下來看她。
“好好休息,明早醒了給我打電話。”
她沉默了幾秒,手裡緊緊拽著麵包袋子。
陸承舟早能察覺出她情緒不對了,沒開口追問。
她低著腦袋沒有直視他。
“陸承舟,你能陪陪我嗎?”聲音低低的。
......
等陸承舟從浴室出來,南清已經躺在床上窩進被窩裡了。
這是雙人標間,兩張單人床。
她側躺著背對他,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身邊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陸承舟在原地站了會。
南清閉著眼,感受到身邊有人躺下。
哪怕是單人床,也絲毫不擁擠。
“陸承舟,車裡的人是誰,你知道嗎?”她突然開口道。
陸承舟面色平靜:“不知道。”
南清睜開眼,有些驚訝。
她總覺得他是什麼都知道的。
“這些事情,就算我要知道,也應該是由你來告訴我。”他的語氣柔柔的,很淡。
南清目光落在嫩黃色的窗簾上。
紗窗透出風來,窗簾隱隱飄動,幅度很小。
她沒瞞:“她是蔣嫻月。”
陸承舟“嗯”了一聲。
南清接著道:“她是生下我的人。”
“她這次回來,大概和我有關,或許,想和我修復母女關係。”南清眼裡無比清明。
其實她什麼都明白。
但蔣嫻月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她現有的環境,所以讓她感到無端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短暫性的。
她慢慢平復下來之後,就沒那麼失控了。
“那你想和她修復嗎?”陸承舟的聲音傳來。
南清搖搖頭:“我不願意。”
“那就別理會。”
有一瞬,南清特別想轉過身來看著他。
“你不問為什麼嗎?”她沒忍住道。
“如果是我,我也會不願意。”
他沒有和她分析倫理,也沒有試圖講道理,只是在平和地敘述一個觀點。
這種方式比道理來得透徹,安穩。
對於此刻的她來說,是最直接,最能接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