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舟輕飄飄地看她一眼:“我還以為你嫌棄我年紀大又古板呢。”
他還為此特意穿得年輕了一些。
“哪有,我們只相差四歲而已。”南清正經道。
陸承舟嘴角勾起,拉長道:“這樣啊。”
吃過飯後,兩人一起去大劇院。
在門口,碰見了早早等著的卓雲陽。
卓雲陽衝他們招手:“這呢。”
“卓大建築師,你也來了。”南清有些驚訝,看了眼陸承舟。
陸承舟側過臉龐和她說:“沒辦法,訂票的時候被他看見了,躲不過。”
“我可是都聽見了啊。”
卓雲陽連“嘖”了幾聲:“瞧你這小氣勁。”
南清笑道:“感謝卓先生前來捧場。”
“不客氣。”卓雲陽同樣笑著回道。
“那個......”南清看了眼手機:“我先進去做準備了,一會到時間我們劇院裡見。”
她看朝陸承舟,陸承舟對著她點點頭。
南清轉身先進劇院了。
“承舟,你有沒有發現你這段時間笑容都多了?”卓雲陽打趣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
陸承舟才緩緩收回注視著南清的目光:“等你結婚,你就會知道了。”
卓雲陽表情誇張:“難得啊,能從你嘴巴里聽見這句話。”
“現在是濃情蜜意的階段?”他好奇地問了一句。
陸承舟眉眼冷淡,回想起那次酒後失控,把南清嚇跑了。
他很後怕,生怕南清會就此遠離他。
她去北新之後,沒有發訊息給他,他心裡胡思亂想了許多。
從來沒有這麼心煩意亂過。
到北新找她那天,生怕她疏離他。
看到她白白受了委屈,又很生氣,氣她不愛護自己。
幸好,結果都不算太差。
在一起太難了,他只祈求她能不離開。
“慢慢來吧。”他道。
......
舞臺上燈光全亮,南清站好位置之後掃了眼臺下,一眼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陸承舟和卓雲陽。
卓雲陽笑嘻嘻地衝她揮了揮手。
南清回了微笑,然後閉上眼。
三秒之後,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小提琴聲混雜在其中,清越悠揚。
這是開場。
陸承舟眼眸抬了抬,聽出來,她演奏的是hayate。
這首曲子他很熟。
二十一歲的時候,他回到高中母校參加校慶,校慶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了急事。
負責人領著他離開。
那天雨下得很大,水汽從未關門窗的地方透進來,涼意通沁。
他在綜合樓正門口停下,負責人拜託他等一下,轉身急匆匆去拿雨傘。
陸承舟看著遠處溼透了的樹葉靜然,雨水順著彎曲的枝丫滴落到地上,激起一攤水花。
他不禁在想,從這趕去釋出會現場還來不來得及。
而後,耳邊突然傳進了一陣拉琴的聲音。
輕快悠然,像女孩穿著舞裙踮著腳在雨中跳舞一般。
他不由順著音樂聲的方向看過去。
白牆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靜靜地聽著這首曲子,配上雨聲,格外的好聽。
“南清。”
音樂聲戛然而止。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提著傘順著走廊跑過去:“下一首就是你表演了,快點過來。”
“好。”女聲溫雅。
他看見走廊深處跑出來另外一個女孩,懷裡抱著小提琴包,包上掛著一朵編織的黃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