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著,但卻像是漂浮在地面之上,止步於柳如天身旁。
柳如天雖修為大損,但畢竟是南域最強者,感應何其敏銳,那黑袍人緩緩抬起右手,只見那虛幻的手臂居然神奇的生長起來,看不清虛實,完全裹在黑霧中央,但卻是憑空前伸。
“誰!”柳如天大喝一聲。
黑袍人前伸的手臂猛然縮了回去,倒退了幾步。
“晨兒!”
柳如天揹負雙手,站在祠堂內部,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氣勢,他面無血色,不見修者氣息,顯然是在強撐,說話時,目光也落在了那幽靈一般的身影之上。
“是你,你沒死!”他認出了對方。
“宗主,你就那麼想讓屬下死嗎?”黑袍人也看出了柳如天不過是在苦撐而已,重新燃起了消失的膽氣。
“原來是借用黑暗魔法保留了一絲殘魂。”柳如天目光凌厲,他看向了柳晨,心內似乎已經明白了些許,“晨兒,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所為。”
柳菱砂尚且在柳晨懷中。
“父親,這怨不得我,您一向看不起我,那我,便只能自己向您證明,我絕對有資格接替鎮南宗宗主的位置。”
柳晨語氣大變。
“你放開菱兒,此事我可以答應你。”柳如天道。
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修為大損,此時此刻如同凡人,無法催動體內的玄氣,想要恢復,須得一段時間,拖延時間是最好的辦法。
柳晨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晚了,哈哈哈...”他大笑起來,“老匹夫,你以為拖延時間就救得你自己嗎?今日,怕是你走不出這祠堂了!”
“柳晨!”柳如天厲聲道:“你本是孤兒,是我一手將你養大,一向待你不薄,今日你竟想做出此等數典忘祖之事嗎?”
“哈哈哈...忘祖?待我不薄?”柳晨瘋狂了一般,大聲道:“從小到大,哪樣不是靠我自己辛苦努力得來的,鎮南宗大道功法,靈寶,所有東西,你都傳給菱妹,我哪一樣不是靠自己爭取的!老匹夫,看在菱妹的面子上,你死後,我會將你供在祠堂裡面,這是我對你最大的恩惠了!”
“秦移,還不動手!”
話語回聲伴隨著漫天的黑霧逐漸瀰漫開來,將整個祠堂淹沒,黑色的觸手閃電般從秦移體內伸出,柳如天近在咫尺,取他性命只是眨眼之間。
然而,那黑色觸手前伸不過一尺,秦移悶哼一聲,閃電般收回觸手,人已經退到了祠堂門外。
金光碟機散黑霧。
柳晨沒有看清來者,也是謹慎的退了出去。
“是你!”
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老者,“你沒死?”
來人正是凌峰,當初從雲陽門歸來已是重傷,命不久矣,將柳菱砂的訊息帶回之後便一直不見蹤跡,縱然鎮南宗遭逢大難,也不見他出現,不想竟一直躲在祠堂之中。
“柳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鼠輩,宗主大仁大義,對你一向沒有防備,不想你竟然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今日,老夫就要替鎮南宗清理門戶!”
凌峰氣勢洶洶,其實力不減反增,居然已達至虛地境一層。
“哈哈哈!就憑你,我...”
柳晨話未說完,忽然如遭重擊,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體內經脈一陣紊亂,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脫離他束縛的柳菱砂,“菱妹,你...”
“柳晨!”柳菱砂柳眉倒豎,玉手輕顫,“今日不將你挫骨揚灰,本小姐就不是鎮南宗少主。”
“虛地境一層!”柳晨驚恐萬分的打量著柳菱砂,接著目光又轉向了一直處在祠堂內的柳如天身上,“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柳如天心中百感交集,萬念俱灰,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