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講述小偷題材的電影。
偷技高超的兩個小偷在火車上比拼手上功夫,其中一個小偷用指甲將一顆雞蛋的外殼剝去,蛋殼與雞蛋清中間的那層薄膜沒有破裂,那手上的功夫讓人歎為觀止,印象深刻。
如今趙原採用的便類似這個原理。
當然,他的工具不是指甲蓋,而是手術刀。
其實,用手術刀比指甲蓋難度更大。
指甲蓋是人體自帶的,操作起來更加順手。
手術刀則是外部工具,若不練到人刀合一,真的很難還原秦老的刀法。
既要將體腔開啟,但又不能傷及內膜。
手術刀可比指甲蓋鋒利多了,一旦刺破巨大腫瘤的外膜,內部大量液體流出,會充滿看體腔,汙染臟器。
屆時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不僅考驗醫生的技術,更考驗醫生過硬的臨床經驗。
江強和周廣臣原本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此刻卻屏住呼吸,觀察趙原的每個操作。
他倆看著趙原成長。
趙原做過什麼手術,擅長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像這種肺孤立性纖維瘤,絕對是趙原第一次碰到的疾病。
江強感慨良多地與周廣臣笑著說,“父親曾跟我發生過一次很大的矛盾。當時我覺得技術很好,可以獨當一面,想爭取主刀的機會。父親拒絕了我的申請。他跟我說,一個成熟的醫生,要能在一次次的危險和未知的疾病經得起考驗,要是隻會看成熟的疾病,那不叫醫生,那是匠人。當時我不以為然,後來那次手術差點出事故,才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
周廣臣眼神凝重,“江院士絕對華國胸心史上最有才氣的巨人。”
江強嘴角浮出一抹苦澀,“若是父親能遇到趙原就好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衣缽傳人。”
周廣臣搖頭,“其實我研究過小趙的手術風格,他處理手術的細節,受到江院士的影響很大。”
江強微微頷首,“小趙經常研究父親留下的手記。以前也在手術中還原過我父親一些失傳的技術。小趙的學習能力太強了。”
周廣臣朝前排秦老的位置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是啊!秦老上午拿出來的術式,趙原看了一眼,就可以現學現用。如今心情最複雜的絕對是秦老。”
張國平在旁邊哈哈大笑,“這群人都小看趙原了。真踏馬的活該。二十六歲的副高,你以為是吃素的?”
周廣臣朝張國平看了一眼,這個狗東西,標準的看熱鬧不怕事大啊!
趙原參賽本來是陪跑的。
結果一出手技驚四座。
關鍵是這小子行醫資格證上寫的是急診科執業醫生。
一個搞急診的,在胸心年會上,光芒四射,碾壓搞胸心的。
這事兒太打臉了啊!
周廣臣歪著頭,想了半天,嘴裡才蹦出了一句,“趙原的水平絕對已經達到正高了,年齡、外表、履歷……太有欺騙性了。”
聽著張國平和周廣臣你一言我一語,江強突然心中一驚。
他此次動用諸多關係,讓趙原可以在胸心年會上與吳凡達、洪昇揚三人進行手術展示。
那是為了幫趙原打響名氣,但絕對不是試圖讓趙原搶走別人的風頭,甚至破壞本來約定好的收徒儀式!
但,金子就是金子,不是破銅爛鐵,放在火中一燒,就能展現其獨特的尊貴品質。
趙原如今強勢表現之下,吳凡達黯然失色。
秦老改變主意,要收趙原為徒,那又該怎麼辦?
對趙原而言,秦老收其為徒,絕對是一件好事。
但,對江門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