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的戰事雖然已經結束了,但終究還是影響到了大同地區的局勢。
娜木鐘收到訊息後,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得知明軍竟然派了一支兵馬去偷襲河套,回回也趁機進犯五原,立即就抽掉了一萬鐵騎,準備從陽和口出長城回草原去救援。
而華軍的這一舉動,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明軍。
此刻明軍的帥帳內,洪承疇和一眾總兵官們都在紛紛猜測,華軍為何突然抽掉了一萬騎兵離開永加堡。
“督師,會不會是王總兵臨時變卦,帶著大軍又出城夾擊了?這才導致華軍派出了一萬鐵騎前去攔截?”
“哼,那姓王的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竟然都已經明著抗命不尊,拒絕出兵夾擊,又豈會在變卦?依我看,這一萬鐵騎八成是去紫荊關,增援京師的。”
密雲總兵唐通話音剛落,吳三桂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明顯看不起王樸這個平虜伯,大明的第一總兵官,言語中極盡嘲諷和貶低,顯然也已經知道了王樸的戰功是如何來的。
見吳三桂說的這般直接,洪承疇的臉色也已經沉了下來,一想到那王樸竟公然抗命,眼中的殺意就一閃而逝。
不過他也贊成吳三桂的說法,不太相信那王樸會臨時變卦,帶兵出城夾擊。
然而無論這一萬華軍鐵騎去了哪裡,也都達到了當初讓王樸出城夾擊,分散華軍兵力的目的,加上前幾日已經傳來了運往宣府的軍糧都被劫了,所以洪承疇也沒再猶豫。
掃視了一眼八位總兵起身說道:“諸位,賊軍總共不過四五萬蒙古鐵騎,朔州留了一萬,去偷襲京師又分去了一萬,如今又調走了一萬,此刻那永加堡外,賊軍的騎兵總數已不足兩萬,而且其中大半步卒也都是去年剛從大同招募的新兵,此時我軍不出擊,還更待何時?”
“此戰關乎我大明的社稷存亡,也關乎諸位的前途身家,本督蒙陛下信任,賜予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權。
本督有言在先,戰事一起,若誰敢不尊軍令,儲存實力,不肯用命,定斬不饒。
此戰若勝,本督與高公公也必定親自奏明陛下,為諸位一一請功!”
“不錯,咱家也在這裡向大夥兒保證,有咱家在,誰的功勞都不會被埋沒,到時咱家一定會向陛下如實稟報的。”
高起潛這時也站了起來,裝模作樣的表了個態。
然而,相比起洪承疇這個手持尚方寶劍的總督,八位總兵顯然更怕高起潛這個太監。
畢竟洪承疇也只是嘴上說說,不可能真的先斬後奏,而高起潛這個太監,一旦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他們恐怕連分辨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區別,眾人或許敢得罪洪承疇這個君子,但絕對不敢得罪高起潛這個心理扭曲的陰險小人。
於是紛紛應諾,表示一定奮勇殺敵,以報效朝廷和陛下的聖恩。
相比起建奴,八位總兵對華軍確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尤其是現在蒙古騎兵已經走了大半的情況下,所以想的也都是怎麼趁機建功立業。
若非洪承疇自己太過保守,就是去年一來就與華軍決戰,眾人也不會有半點懼意。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建奴不可戰勝,那是因為十幾年來靠著一場場勝利打出來的。
而對於華軍,除了楊國柱和虎大威,其餘六位總兵都只是道聽途說,根本就沒接觸過,真正和華軍交過手的,也就虎大威一人。
所以八位總兵中,也就虎大威心中有些沒底,知道此次出擊恐怕很難取勝,但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同樣當出擊的命令,傳達至全軍後,十餘萬明軍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完全不似當初一聽說要進攻建奴時的那種無精打采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