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長久的緊繃,尋到了溫暖的羽翼,亦或是藥性發作讓她產生了倦意,她哭著哭著,半晌後,沒聲了,就連肩膀也不再抖動,唯一有的聲響,是她規律的呼息。
他低頭,見那張芙蓉頰面被自己的胸口悶得通紅,眼兒因哭泣腫如核桃,頰畔還垂著兩抹讓人憐惜的淚痕……
他不禁伸手,沾染了溼潤,微溫的觸感令他的心微微的泛疼。
她,這四年來,究竟受了多少苦?
而這一切全是為了尋得他的訊息。
偏偏陰錯陽差的,為了到雲貴醫治那些犯瘟病的苦民,他竟與她錯身而過,而這一錯身,竟拖了三年有餘。
現下兩人再度相遇,身份竟是醫官與將士,不再是昔日的姐弟關係……
忽而凝眸,他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寵溺笑痕。
姐弟……現下看來,她倒像極了妹妹,孩子心性如她,並未因這四年的折騰而改變,反倒是依賴心重了。
「妹妹啊!」
他低柔微笑,輕將她的身子放上軟榻,並小心翼翼地為她覆上毯子,深深地凝睇她半晌,才轉身走出了行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