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雪亮許多了。」朱佑樘意有所指地道。
看著眼前這個甫上任的皇上,這個人,跟自己同一時辰誕生,是當今天子,是蘇師父認為最不像天子的天子。
蘇師父不知,在這看似天真的面容下,有一顆極為敏銳深斂的心,表面上什麼都不清楚,但細看那雙熠熠如燦星的眸子,便可知,什麼事情也藏不過他的雙眼。
於是,他抱袖一揖,誠懇道:「初開謝皇上如此厚愛。」
朱佑樘笑呵呵,很高興初開明白他的意思。
但還是不忘舊話重問道:「那麼,可以跟我坦白你的感情了吧?」
「在坦白之前,初開有兩件事必須跟皇上說明。」
朱佑樘意味深長地笑。「是當年蘇京造反與葛爾部被滅之事嗎?」
見竇初開臉色凝重,原掛在朱佑堂嘴角的笑臉也瞬間收起,允道:「我洗耳恭聽。」
一得首肯,竇初開慢慢將所有的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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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幾匹快馬掠過,往皇宮奔去。
未到宮門,身著將士衣著的男子立即下馬,在一名公公的引領下,穿廊掠徑,來到了皇上所在的龍圖閣內。
「皇上萬歲。」凌衛等人叩安。
朱佑樘緩緩抬眼,擱下硃筆,起身向凌衛等人,而後轉眼向公公,示意他到門外守著。
公公恭身退出,併為皇上關上門。
朱佑樘面向兩人,溫道:「凌愛卿,請起。」
凌衛等人垂首起身。
「凌愛卿可有收到朕的密旨?」朱佑樘不囉嗦,開門見山便問道。
凌衛頷首,從胸口拿出一封密函,遞向前。
朱佑樘接過,一目十行掃閱,嘴角漫開笑痕道:「不錯,凌愛卿果然如竇御醫所說,行事效率頗俐落,實在深得朕的喜愛。」
「皇上,蘇副將是冤枉的,求皇上能還蘇副將一個清白。」一旁的駱參謀抬起臉,忍不住哽咽出聲。
半年前,在他目睹自己一手提拔的蘇京讓那把火給吞噬了,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蘇京會是逆臣。
若不是,凌衛在事過之後,徹查魏都尉失蹤後的落腳處,許是老天垂憐,不捨一個如此忠義之士死得冤枉,所以在月前,終是讓他無意間撞見了一名曾與魏都尉交從甚密的謀士,得知那一切全是魏都尉的奸計,於是他飛書給凌衛,一起盤查此事。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現又得皇上密令,蘇京的冤屈終能洗刷了。
朱佑樘見白髮如霜雪,卻倍其惜才的駱參謀,不禁深受感動。「駱愛卿似是頗同情蘇京的遭遇。」
駱參謀頻頻點頭拭淚,哽咽難言,一旁的凌衛嘆了口氣,替他答道:「蘇京是駱參謀一手提拔,並視為親人看待的人。」
「難為駱愛卿如此惜才,好吧,朕答應你,還蘇京一個清白,不過,」他語氣一頓,轉為凜然:「蘇京欺君之事,你倆可明白?」
凌衛與駱參謀臉覆錯愕。
「欺君之罪,當抄滿門,縱使朕想救,也難挽狂瀾。」
凌衛與駱參謀聞言,臉色頓時白了。
朱佑樘旋之又道:「除非……」
「除非什麼?」兩人同聲問道。
朱佑樘不答反說:「朕再擬一道密旨,交由你倆全權撤查,要是辦妥了,朕自然救得了蘇京,若否,朕只能愛莫能助了。」
兩人聞言,立刻跪地叩首道:「臣等奏請皇上降旨。」
朱佑樘見狀,唇角不著痕跡拉開笑痕,隨而乾咳了幾聲,旋身走向座椅,落坐,並且提筆在一黃綢上書上兩行字。
寫罷,宣道:「駱懷接旨!」
駱參謀急急走向皇上,接下黃綢,並在朱佑樘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