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凌兄,初開能否求你一事?」
聞言回神,凌衛大驚。「初開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怎麼一不注意,就讓他給跪了!
凌衛皺起了眉頭,想將他扶起,然初開卻面色沉凝的跪在地,
竇初開神色凝重道:「初開只求凌兄先行答應,否則絕不起來。」
從未見過他這般執拗,凌衛不禁傻了,便急道:「你說便是,做啥跪我,快起來、起來,否則別說一件,上百我也不依你。」
「這是凌兄之諾?」他態度嚴肅,不讓人隨便唬弄。
哎!這是……原來溫和之人拗起來是這般教人無措!
點點頭,凌衛允諾。「我凌衛以項上人頭髮誓,說話絕對算話。這樣行了嗎?」
竇初開頷首,朗聲道:「凌兄這份人情,初開有生之年定會回報。」
說罷,拱手一揖,而後緩緩起身。
他一起身,凌衛隨即鬆了口氣,無奈道:「初開兄弟,下次別再這麼嚇愚兄了。要是讓他人瞧見,我的罪名就重了,別忘了,你的盛名不管是京城或西蒙、邊疆之地可是遠播,你這一跪,怕不把愚兄的命給折煞了。」
竇初開斂下眉眼,諷笑出口。「盛名,卻救不了她,要這名又有何用。」
「說吧,你的請求是否與她有關?」聽著竇初開飽含痛苦的自嘲,凌衛轉開話題問道。
竇初開預設。
「希望我別跟著眾將參蘇京一筆?」欸,猜也猜得到。
竇初開搖頭道:「不,凌兄儘管上奏。」
凌衛傻眼。
「但奏疏上,萬不可提及蘇京是女兒身之事,這點,就是初開的請求,另外就是,」竇初開一頓,神情變得清冷,說出了凌衛這輩子都無法相信,一名溫潤儒氣充斥並且備受眾人愛載的醫官會說出這樣的請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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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日的搜尋,士兵們終在一座小丘下尋得蘇京的屍體。
當屍身讓人運上了審判臺,眾人的眼神是不屑的、唾棄的,全場憤懣的氣息充斥,所有人將心中的怒焰投注在司官手上的火把,當那熊熊烈火燃上屍身,焰苗高張,越發竄升,眾人也歡聲雷動了起來。
一聲聲叛賊誅之,隨著火勢越發高亢,群情激憤,片刻難消。
竇初開遠遠看著那一幕,心下冷然。
他從不知道,這些原在他手上一顆顆甦醒、活躍的心臟竟是這般濁俗。
他們忘了是誰憑著薄弱之力力抗眾多敵軍。
他們忘了是誰在所有人痛苦的躺在床上呻吟時,斷然領軍引開敵陣,就為了不讓他們遭受屠城。
可嘆蘇晴忠肝義膽之心任由一把烈火燃燒成黑,若是她親眼看到這一幕,恐怕也要怒發衝冠了。
如這般昏庸之境,再留何用!
竇初開倏而轉開怒容,翻身上馬。
此時的他,只想速速離開這昏昧之地,找出那個應該把事情解釋清楚的人。
當駿馬帶著竇初開揚塵而去,小徑忽然轉出兩匹黑馬。
只見黑馬上,蒙著兩名武士裝扮的男子,其中一名,手上抱著的赫然就是蘇晴。
「這個女人當真是魁星的弱點?」男人嗓音掐尖,眼神卻透著陰狠,望向部屬手中正陷入昏迷的蘇晴,眸帶狐疑。
另名男子頷首道:「屬下蟄伏隊中許久,確見竇醫官對此女的態度非比尋常。」
「要是如此,我兒要坐上那把龍椅就有望了。」被喚為公公的簡安眉眼揚笑。
當年他火燒葛爾部,便是要燒掉傳說中可護佑皇朝的魁星,哪裡知道居然會失敗了。
如今,那該死的老不羞行將就木,很快地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