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禹航,長睫微微顫動,眼圈發紅。
寧寶,你怎麼了?姚鈴鈴急忙起身湊到謝霜寧身邊坐下,身體不舒服?
禹航也是一臉不知所措。
謝霜寧輕輕搖頭,隨著他眨眼的動作,一滴清水終於裝不住了,順著眼簾流淌而下。
他們青春年少,他們血氣方剛。
他們在十六七歲的時候圍在一起打牌,一起偷吃辣條,一起被妖姐訓罵,一起通宵暢談未來。
明明還是練習生,明明隨時都有可能被淘汰,但他們還是傻了吧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做夢,幻想自己出道那一天,幻想組合成立揚名世界的那一天,幻想著開自己的演唱會,幻想著全場爆滿座無虛席,幻想著數十萬的粉絲穿著屬於他們的應援色大聲吶喊他們的名字。
幻想五個人站在聚光燈下,享受萬眾矚目的那一刻。
幻想五個人站在領獎臺上,享受萬人稱頌的那一刻。
目標近了。
在捧起《寶藏歌王》總冠軍獎盃的那一刻,他們都覺得目標近了。
那些年少之時幻想的未來,終於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幻想了。
直到夢碎。
組合解散,各自單飛。
他們慘遭全網黑,是走到哪裡嘲到哪裡的過街老鼠,真正的人人喊打。
無論是抄襲的汙名還是團內不和、霸凌、潛規則等等黑料一波接著一波,洗都洗不掉。
林旭和姚鈴鈴選擇了退圈,裴舒選擇了遠走他鄉,而內心敏感脆弱、甚至早就有自殘傾向的禹航沒能撐過去。
抑鬱症,在二十歲生日那晚從十九樓一躍而下。
那之後,謝霜寧被推到風口浪尖,瘋狂爭搶人血饅頭的無良媒體大肆報道團內霸凌的謠言,網友炮轟,將謝霜寧刻畫成一個逼死前隊友的惡魔。
謝霜寧總共經歷過兩次全網黑,一次是跟另外四個兄弟一起,承受全網謾罵;一次是自己一個人,承受著逼死兄弟的髒水。
昔年的夢碎了,再也拼湊不起來了,也沒那膽子再去做夢了。
或許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姚鈴鈴不再熱血沸騰,他變得心灰意冷,離開了娛樂圈,自己創業做了老闆。
林旭失去了活潑朝氣,他變得沉默寡言,離開了娛樂圈,獨自一人天南地北的走,有時在歐洲,有時在北美洲,他說要替禹航去看看風景,沒有終點,走哪兒算哪兒。
裴舒遠離故土,他所有的社交軟體全部停更,他的時間好像在組合解散的那個晚上一併凝固了。
謝哥
霜寧哥?
寧寶?
謝老師是困了。裴舒走到謝霜寧面前,攬過謝霜寧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帶,左手搭在謝霜寧的腦後,右手護在謝霜寧的背上,嗓音溫和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謝霜寧情不自禁的往裴舒懷裡靠了靠,將充滿喜悅、感動、悲傷、以及無比丟人的眼淚蹭到裴舒衣服上。
傲嬌小少爺會哭?
不存在的!
就是困了,很困很困。
toado勢如破竹,從《寶藏歌王》第二季第一期開始就順風順水,每一場舞臺都完成的很出色也相當稱心應手。
一路晉級,過關斬將,很快就到了第二季倒數第二期,也就是第二季決賽的日子,一旦此戰獲勝,他們就可以向第一季冠軍四月天發起挑戰了。
[講真,我真沒想到兔耳內兜能走到這一步,就算決賽輸給了心心相印,他們在我心中也是最棒的組合!]
[哈哈哈哈哈,兔子們這是對主子多沒自信啊,提前滑跪嗎?]
[兔子們聰明著呢,知道輸給心心相印不丟人,輸給四月天是要被群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