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各自運氣抗毒,這毒厲害非常,遲得片刻便已侵入經脈之中。普珠上師獨力救人,蕭奇蘭臉色轉好,他卻甚是清醒,知道是自己傳毒眾人,神色痛苦。鍾春髻手握藥瓶,見狀不敢遲疑,倒出一粒藥丸,塞入普珠上師口中。普珠上師功力深湛,尚未陷入無法挽回之境,解藥入喉,正值加緊運氣之時,全身血氣執行,很快化開藥丸,臉上的青紫之色逐漸褪去。鍾春髻將解藥分發眾人,心下詫異,為何唐儷辭會有解藥?難道他竟能預知餘泣鳳在劍上下了什麼毒?
普珠上師緩緩收功,蕭奇蘭臉色緩和,疲憊已極,沉沉睡去。池雲幾人調息守元,各自逼出毒性,雖然中毒不深,但這毒霸道之極,中毒片刻,就讓人元氣大傷。鍾春髻手按劍柄,凝神戒備,她是名師之徒,雖然雪線子教之無意,她卻學之有心,見識不凡,眼看這毒烈如火焰,中毒之後臉色青紫,損人真元,心中微微一震:難道這竟是消失江湖多年的“焚天焰”?聽說此毒別有奇異之處,中毒之人越多、又聚在一起,毒性就越強,若是一人中毒,反而易解。
屋外一片寂靜,只餘梅落靜夜之聲,仿若連站在門口的唐儷辭都在這份靜謐之中消失了。鍾春髻凝神靜聽,只聽林中落梅漸漸的多了,紛紛揚揚,似乎無聲的颳起一陣旋風,隨即“嗒”的一聲輕響,毫無人跡的梅林中就似憑空多了一隻腳,往前輕輕踏了一步。
“嗒”的另一聲微響,屋後也有人輕輕踏出一步,梅林之中那人再進一步,屋後之人也往前一步,梅林中那人再進一步,屋後之人卻不動了。
唐儷辭倚門而立,梅林中一個淡紅色的人影緩步而來,屋後轉角之處,一個灰衣人靜靜站在牆角,落梅繽紛縹緲,突聽一聲低沉恢弘的絃聲遠方一響,猶如鼓鳴,又如墜物之聲,聲過之處,梅花急劇墜落,瞬間滿地梅白,猶如落雪。
絃聲一聲、兩聲、三聲……寂靜恢弘,如死之將至,隱隱然有天地之音。
淡紅色的人影動了,踏著絃聲而來,一聲、一步。
屋後之人不動,不言。
唐儷辭面帶微笑,看著踏絃聲而來的紅衣人。
那是個面容俊俏的年輕人,衣上繡滿梅花,梅是紅梅,和林中雪梅渾然不同,雙手空空,未帶兵器,林風徐來,撩起衣袖蹁躚,他的雙手手腕之上各刺有一朵紅梅,手白梅紅,刺眼異常。屋後之人是什麼模樣他不知道,但顯然,不會比眼前這位紅梅男子差。自換功以來,唐儷辭尚未遇到真正的對手,不知眼前背後這兩位是否能讓他另眼相看?
絃聲隱約只響了三聲,隨即靜止,那沉斂的氣氛宛若陰雨欲來,濃雲橫聚,壓頂欲摧。
屋內池雲突地睜開眼睛,他行功尚未完全,突然停下,掙扎站了起來。鍾春髻吃了一驚,急急將他按住,低聲道:“怎麼了?毒傷未愈,你起來做什麼?”池雲衣袖一擺,唰的一聲將她推開,咿呀一聲開門而去,雪白的背影消失在門縫之間。她怔了一怔,這人雖然口齒惡毒,卻是重情重義,中毒之軀,仍不肯讓唐儷辭一人當關,只是以池雲此時的狀況,就算出得門去,又能幫到什麼呢?略一沉吟,她點了房內眾人的穴道,此時此刻,讓他們奮起動手,不過送死而已。
大門一開,池雲身影閃了出來,唐儷辭微笑道,“這時是你要站在我身後,還是我依然站在你身後?”池雲臉色蒼白,低咳了一聲,“什麼時候,說的什麼廢話!就憑你,擋得住七花雲行客麼?他奶奶的就算老子完好如初,也未必擋得住一兩個……咳咳……”唐儷辭衣袖一舉,衣袖飄拂如雲,將池雲擋在身後,“既然你擋不住一兩個,那隻好站在我身後了。”池雲呸了一聲,閃身出來,“放屁!這些人武功自成一派,合奇門幻術,動手的時候會施放各種古怪藥物,又會陣法,乃天下最討厭的對手之一。”唐儷辭湊近他身後,微笑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