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定破牢,牢中除了唐公子的朋友,尚有許多江湖惡霸、武林奸賊,一旦茶花牢破,禍害無窮,所以——”
餘負人與唐儷辭相視一眼,唐儷辭微笑,“不知這茶花牢是何人所建、其中囚禁何人?”賀蘭泊哈哈大笑,“茶花牢是前任江湖盟主江南豐當年所留,江湖中人敬他功業,故而一旦擒拿江湖要犯,多囚禁在茶花牢。茶花牢地點隱秘,本來少有人知,最近卻不知為何,知曉的人突然增多,囚禁的人犯也是越來越多啊。”唐儷辭溫和的道,“但池雲必定不是茶花牢應當囚禁的江湖要犯,他被關入牢中,難道你們沒有疑問?”賀蘭泊搖頭道,“看守茶花牢的人不是我,詳情不知,我等只知受人通知,說唐公子近來會來劫獄,茶花牢能入不能出,一旦牢破,無可補救,所以雖然唐公子高風亮節在下深感欽佩,卻不能為一人之失,讓眾多江湖要犯破牢而出。”他目中有愧疚之色,“池雲之事我等會想辦法處理,但今夜萬萬不能讓唐公子破牢。”
唐儷辭的白衣在夜風中獵獵飄動,零落的銀髮在鬢邊揚起,“那你能否告訴我,他現在如何了?”賀蘭泊一怔,“這個……”池雲人在茶花牢中,這件事他也是今日知情,究竟情況如何,他也不清楚,“池雲究竟為何入牢,情況如何,我也不甚清楚,應當無事。”唐儷辭微微一笑,“無罪之人因何入牢、如何入牢、入牢之後情況如何?你一概不知,何以自居正義?這樣曖昧不清的江湖公義,豈能讓人心服?茶花牢中,還有多少如池雲一般冤屈之人,你可知情?”他語調溫文儒雅,平淡從容,卻說得賀蘭泊臉色微變,“這——”
餘負人沉聲道,“七陽刀讓路!我不想和你動手。”賀蘭泊雙刀互撞,噹的一聲響,“賀某抱歉之至,如果你們非要闖路,只好得罪了。”餘負人踏步向前,一身青衣雖受火焚有所破損,卻仍是氣度不凡,“那讓我先領教斬鬼七陽刀了!”賀蘭泊不再客套,雙刀一前一後,掠地而來,刀刃破空之聲響亮之極,顯然在雙刀之上功力深湛、非同一般。餘負人足踏七星,他身上帶傷,不待纏鬥,一出手就是絕學,一掌“混元分象”往賀蘭泊胸前拍去。雙方一觸之下,掌勁觸及雙刀,只聽噼啪作響,似是冷刀插入了油鍋一般。賀蘭泊雙刀揮舞,縱橫開闊,氣勢磅礴,餘負人這一掌卻是連破雙刀,只可惜掌力近胸而止,無法再往前一步傷敵。賀蘭泊雙刀急收,正待暗叫一聲僥倖,餘負人衣袖隨掌而起,後發而致,輕飄飄拂中他胸口,賀蘭泊一呆,大叫一聲,口吐鮮血仰後就倒。
袖風落,餘負人立在月下,卻是卓然不群。唐儷辭“啪、啪”擊掌兩聲,微微一笑,不再理睬倒地昏迷的賀蘭泊,當先往橋後密林中闖去。餘負人緊隨其後,心下擔憂——果然如唐儷辭所料,地牢裡關的不止池雲,尚有不計其數的江湖要犯,這些人就是那主謀的人質和把柄,今夜西風園茶花牢之會,實在是危險萬分。茶花牢能破麼?若是不能破、如何救人?若是破了、如何收場?生擒池雲的究竟是誰、竟然能把人困在茶花牢中?
密林中亮起了兩排火光,唐儷辭人在前面,“嗒”的一聲輕響左足落在左邊第一把火把之上,餘負人一怔之下,跟著踏上右邊火把,兩人身形如電,只聽一陣風聲掠過,林中火把全熄,又復陷入一片黑暗。餘負人估算自己總計踏滅二十三支火把,這火把插在地上,並無人看守,究竟是何用意?正在疑惑之間,前邊乍現人影,翻飛縱橫,為數不少,餘負人提氣就待出手,卻是胸口一陣劇痛,方才內傷未愈,竟是真力不調。而耳邊只聽“啪啪”一連串微響,白影在黑暗之中似是轉了幾圈,人影頓時不動。唐儷辭一聲輕笑,“走吧。”餘負人跟在他身後走過,只見密林中十來個手持黑色短刀的黑衣人僵在當場,手中比劃著各種奇異古怪的姿勢,自是被人點了穴道。唐儷辭在踏滅火焰一瞬出手,打亂敵陣,竟能出手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