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啊。&rdo;
季文淵換好鞋進屋在韓陽皓旁邊的位置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ldo;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rdo;
韓陽皓面無表情道:&ldo;為了觀察你的表情。&rdo;
季文淵啞然:&ldo;那有什麼好觀察的。&rdo;
韓陽皓:&ldo;我喜歡你。&rdo;
季文淵愣住:&ldo;你說什麼?&rdo;
韓陽皓抿著唇,表情嚴肅得好像在做學術報告:&ldo;我喜歡你,你能接受同性戀嗎?&rdo;
季文淵沉默著看著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好像是在無聲的拒絕。
韓陽皓和他對視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終於還是先移開了視線,站起來語氣平靜道:&ldo;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預設。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我就不會輕易放棄。從明天起,我會開始追求你,請你做好心理準備。&rdo;
季文淵坐在椅子上目送著韓陽皓走出門外,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再次被合上的大門後。季文淵收回了目光,凝視著水杯裡自己模糊的倒影。
韓陽皓的告白好像很突兀,但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季文淵的情商不是很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意識到韓陽皓對待自己的不同。甚至再往前推,韓陽皓在末世還沒結束前對他的態度就有些過於親近了。
他早就隱約意識到了異常之處,但是一直都裝作不知道。
在諾曼帝國長大的他,當然是不在意伴侶是男是女的。在那個把基因技術研究到了極高水準的地方,婚姻已經不再是傳承下一代的唯一辦法了,如果你不想結婚卻想要個孩子,你可以去申請一個克隆兒也可以選擇去基因研究院領養一個孩子,而你的伴侶,只要擁有精神力,就算只是只甲蟲都可以在婚姻系統裡登記成功。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人生的前六百多年,季文淵對於伴侶的要求真的就只有喜不喜歡這一點了。
真正讓他沉默的原因,是他突然想起了在源界聯盟總部裡曾經看見的那個女人。
她愛上了小世界的原住民,可以想像她度過了多麼美好的一世。但是當她的伴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擁有近乎無盡壽命的覺醒者獨自品嘗孤獨。覺醒者是和世界同等層次的存在,他們的力量和世界有著相近的神奇效果。在愛人死後,他們當然可以用源力強行將他們的靈魂儲存下來,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非覺醒者的靈魂太弱了,一旦離開源力的保護就會崩潰,覺醒者就只能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
但如果是那樣,這種不對等的愛情還能堅持多久?
迦納皮卡就曾經說過,覺醒者要找伴侶最好也找一位覺醒者,除非你能保證不對你的伴侶動真感情。
季文淵知道自己是對韓陽皓有不少好感的,不然肯定會像拒絕裴修一樣直接拒絕韓陽皓。但是這種喜歡卻又沒有深到可以讓他不顧一切的程度。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找一個伴侶卻不用心那麼渣,所以如果他愛上了一個註定無法長久陪伴他的人,那又會是一場不亞於抹殺信仰的災難。
在他知道自己是覺醒者之前,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察覺自己無法永遠守護諾曼帝國而無比恐慌。在那個時候,諾曼帝國就是他的信仰,為了它,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一想到無法再守護它,他就覺得壓抑的無法呼吸。
他用了整整二十年,一點一點抹去了自己的信仰,才能夠平靜的面對生命大限的逼近。
作為帝國的守護者,季文淵沒有讓任何人察覺他的異常,但是他自己卻清晰的記住了那種感覺。
那種讓人永生難忘的痛苦。
他不知道韓陽皓是不是覺醒者,這隻有等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