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無力、全身赤露,額頭上似乎還殘留著一層薄薄的汗水,整個房間裡滿是糜爛淫蕩的氣息,除了他,再無旁人。
「小斷,你受苦了……」秦入畫忍不住淚如雨下。
「入畫!」秦斷驚喜地睜開了雙眼,卻無力動彈半分。
「走!有什麼以後再說。」陸玄英脫下了外袍,準備將秦斷簡單地整理一番之後便帶他離開。
「別!看見我腳上的十八子金鍊沒?」秦斷阻斷了幫助,示意二人看向他的右腳踝,十八顆金珠的另一頭連著一對攝魂鈴,就像被十八羅漢鎮住了全身一般,「若是冒然拆解這條金鍊,我的魂魄就會被攝入那對鈴鐺之中。」
「秦震天真不是個好東西!」秦入畫上下打量著攝魂鈴,它竟然固定在床柱之上,只要秦斷離開了這間臥室,秦震天就會第一時間知曉,他們總不可能把這根床柱也抬走吧。
「沒辦法!秦震天設下了重重防禦,我們暫時破解不了。」陸玄英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斷,難道讓我們看著你在這裡活生生地受苦?」秦入畫有點急了。
「受苦?我的修為快突破二階上品了,他想讓我做他的鼎爐,反過來倒也哺食了我,再過一段時間,還不知道誰是誰的鼎爐,我的震天弓已經隱約擁有了一絲壓制之力。」秦斷強打起精神,反過來安慰道,一提起精進的修為,他的眸子裡自然流露著一抹濃濃的喜色,「你們走吧!別管我了!」
「你居然不願意離開?你為了提升修為,也太瘋狂了吧!」秦入畫很是吃驚,居然有人為了得道成仙,甘願品嘗煉獄之苦?
「我的碧落弓和如意晶花佩還在他的手裡,走吧!他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看見你們就麻煩了。」秦斷偶爾也想過離開震天侯府,只是他不能說,不能讓家人為自己平白冒險。
「那些外物……」秦入畫一時間難以理解他的顧慮。
「秦斷,雖然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選擇,但是靈犀戰隊永遠是你的家人,有空了就回家來看看吧。」陸玄英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從看信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秦斷的選擇,沒有人能夠抵消震天弓與震天箭之間的吸引,只是有人一直放不下罷了。
「小斷,我們過段時間還會再來的。」秦入畫心如刀絞,彷彿將一個幼時玩伴送入了劊子手的床第,她失去的不止是一個小哥哥,還有一份純真的情感啊。
「嗯!真羨慕啊!」秦斷看著陸玄英與秦入畫悄然遁去,他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不少,他所渴求的也許就是那樣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的情感,只是震天侯捨得給嗎?
「不錯!果然有幾分侯府夫人的樣子了!」秦震天從一道暗門中走出,他看著順從的秦斷,讚許地點了點頭。
「他們走了,這下你放心了?」秦斷扭頭看向了身後,不知道他與秦入畫二人的對話被此人聽去了多少。
「我不放心!」秦震天靜靜地凝視著秦斷的眼眸,目光中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著看著,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震天侯府可不是任人進出的茶樓酒肆,那些靈陣與不稱職的侍衛們看起來都要立刻撤換了。」
……
從東城通往學院的道路只有一條,秦入畫與陸玄英手拉著手,走在暗夜無人的麻石路上,他們放下了心中的負載,就像一對兄弟或者朋友開啟了彼此的心扉。
「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小斷被人欺負?」秦入畫太不甘心了,「他能修成仙元之體嗎?誰也不知道……」
「朱家已經鎖定了秦斷,周家也不會放過殺害周七公子的兇手,那支被我們趕跑的百人捕獵中隊尚有餘力反撲,朱傲之若不是忌憚耶律清歌的暗殺,他是沒那麼容易放過打擊我們的任何機會的,至於秦震天,他的城府越來越深,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