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入畫無奈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一百米外的男人群體和身後一百米外的追兵,她苦笑不已,那個被她一石破頭的野蠻人也跟在了她的身後,身體強壯得毫無一絲苦痛,刻壺禁島果然是一片不死不活的禁地,她還能突破這個大包圍圈嗎?她還能逃跑多久?寒風吹過了她的臉頰,腐水打濕了她的腳背,她感覺一絲絲情慾漸漸地由心而生,稍一放縱便是墮落。
「玄英!」秦入畫低聲唸叨著玄英的姓名,這兩個字帶給她的是一份眼底的清明。
「遊吧!」她跳入了腐水之海,拼命向外圍游去,再怎麼樣,也不能被這一群臭男人玷汙了身體。
「老大,她遊遠了!」
「腐水之海無邊無際,等到她筋疲力盡昏厥過去,又將回到原來出現的地方,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在刻壺禁島,初來反抗的太多太多,但是還沒有哪個女人能一個人生存下去。」
「好!把那幾個禁臠帶過來,我們兄弟幾個先樂活樂活!」
腐海沙灘上滿是桃色的腥氣,這裡的人彷彿早已失去了理智,成為了情慾的奴隸,秦入畫回頭遠望著那些失去了禮義廉恥的男女,心中不禁替他們感到可憐,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就在於一分理智,可是刻壺禁島上的人已經與動物無異了。
腐水很冷,浸入身體之後,又泛起了一陣陣細小的波瀾,兩刻鐘之後,秦入畫游到了遠離那些臭男人的海域,卻遇上了更加兇猛的魔獸,一條條幾倍人形的海魚朝著她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四扇長長的尾翼左右搖擺,竟是將她的身體團團圍住,欲行不軌之事。
「天啊!」此時此刻,秦入畫方才懂得這片禁地的殘酷,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她剛出狼穴,又入虎窩。
海魚群緊咬著她的手臂與腿部,粘滯的黑液噴滿了她的全身,趁自己還是完璧之身,想辦法逃吧!她奮力掙扎、迎頭痛擊,一頓拳打腳踢之後,海魚群並沒有多少退卻的跡象,而且每每擊退一條又有另外一條補漏上前,更加兇猛地嘶咬著,她試圖掙脫海魚的牙齒,但是遊了這麼遠距離,力氣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那些被咬傷的血孔處流入了腐水,讓她的頭部更有些昏昏沉沉了。
「退!」突然,一道半生不熟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海魚們聽到這一聲叱令,紛紛鬆開了束縛的目標。
「得救了!他總不至於鑒屍吧?」秦入畫想著想著,漸漸失去了知覺。
……
「這個女人真是幸運,被紫荊大人看中了!」
「是啊!大人可是多年未曾臨幸過哪個女人,被他看中的,就不必像我們一樣,每天都要經受十數次無奈的痛苦了。」
「沒辦法!刻壺禁島風氣如此,也只有大人能夠笑傲群雄。」
「你們說,這個女人能夠得寵多久?大人厭倦了之後,是不是會將她賞給乾溪臺的守衛們?」
「別亂說!這個女人面容清秀,看上去像是個知情懂趣的人呢。」
「……」
秦入畫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她摸了摸身下的軟布,聽著窗外傳來的竊竊私語,知道自己被刻壺禁島的紫荊大人救了,成為一個人的禁臠總比成為眾人的禁臠好,但是她的心中有了玄英,總要想些辦法躲開這位大人的戲弄才好。
「你醒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開了臥室的房門,清晨的陽光灑滿了門前與窗臺,窗外的竊竊私語消失了,紫荊大人就這樣溫柔地注視著床上的女人,等著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撫翼?呸呸呸!混沌泥!啊啊啊啊!」秦入畫看著眼前這個眉目熟悉的男人,差一點驚撥出聲,救下自己的紫荊大人竟然就是自己在仙靈殿的舊友,下一秒,她便暖暖地笑了起來,「紫荊大人,您還是那樣的玉樹臨風,這是您第二次救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