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朱影河連半步都沒有退卻,一揚袖,十二道火焰刀刃便消散於無形,再一抬手,秦入畫連匕首帶人被掀出了十幾米遠,好歹是仙靈殿的外殿弟子,如此攻擊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點小伎倆罷了。
噗!
秦入畫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雙手再也無力支撐住重傷的身軀,朱影河這一手讓她的胸部肋骨斷了好幾根,右手腕也暫時廢了,壓抑不住的內腑淤血順著嘴角不停地淌下,她急促地喘息著,雙目微張,瞳孔裡映照著朱影河一時錯愕的表情。
「你給我吃了什麼?」
朱影河突然失了方寸,手中的長鞭懸停於半空,威壓再度凝聚,所有人的心神為之一怵,陸玄英死死地盯著搖擺不定的鞭尾,心中所想的仍是那枚空間戒指裡的長匣子,卻不料這第四鞭竟然落空了。
呸!秦入畫看著滿臉怒容的朱影河,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吐出一口殘血,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朱影河衝著秦入畫大聲狂吼,他真的怒了,就在剛才試圖擺脫那個廢材的騷擾之際,一滴未知液體莫明其妙地流入了他的口腔,不過輕輕一舔,那滴液體便順著他的咽喉飛快下行,短短一秒鐘,毒發的副作用便擴散至全身,每一個呼吸都在帶走一部分生機,他為什麼要張嘴嗬上那一嗓子?
此時此刻,朱影河哪裡還顧得上殺一儆百,只能拼命驅使魂力以抵禦毒侵,這究竟是什麼毒素?居然如此厲害,不過半分鐘,連他的靈魂也開始受到重創。
「青棘涎!」
秦入畫與朱影河異口同聲地道出了那滴毒素之名,它的毒性霸道難解,史上排位僅次於幻花金櫻子與鬼枯藤,一旦抽去了毒核外面包裹的先天木靈氣,隱藏在兩張火刃符之後的它就是一種可以毀滅靈魂的劇毒,連上品解毒丸也無法相救的萬金之毒。
「這便是畫畫拼死相爭的後手嗎?」陸玄英震驚的神色裡多了幾分讚賞,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六七歲的孩童能夠擁有如此利落的身手,剛剛的飛身騰躍也許自風行符衍生而來。
「該死!」朱影河手中的赤色長鞭自動回歸了靈海,他狼狽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胡亂吞下了數枚丹藥,周遭的一切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幾米之外,秦入畫與陸玄英死死地盯著朱影河的一舉一動,卻因為又一道禁錮術而無法輕易地離去,想跑也跑不掉,畢竟得罪了一位仙靈殿大靈師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既然已經下了毒,就必須面對生死攸關的結果。
嗚!嗚嗚!
忽然,從森林深處傳來了一道雄渾的長鳴,這道嘶吼似乎傳達著傳承者不可侵犯的憤恨,又似乎呼喚著修靈者獵取靈獸的野性,一時間,萬籟俱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聲音飄來的方向看去。
「號令群狼,唯我獨尊,是毒焰狼王!是守護者!千年傳承!無名之鑰……」
朱影河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渙散,他的口中念念有詞,表情一時興奮一時沉悶,上品解毒丸並沒有幫助他解除毒性,只是剛才,他似乎嗅到了一絲先天木靈氣的味道,那是自己中毒後產生的幻覺嗎?
時間就是生命,朱影河神情痛苦而猙獰,此地的守護者絕對不會選擇一個火系小兒去接受千年傳承,他很想殺死這三個冒犯朱家的廢材,又不想放棄那枚稍縱即逝的傳承之鑰,交織的慾望因為靈魂受創而迫人瘋狂,拿到無名之鑰就等於拿到了一切,希望、榮耀、財富、權利、地位,一切的一切!
「你們給我等著!」
終於,朱影河調動全身的魂力將青棘涎之毒暫時壓制在丹田之處,殺人容易,破冰魂符的來歷也重要,但是千年傳承最是珍貴,他難得地沒有繼續追究,而是轉身朝著毒焰狼王隱沒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