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入畫前後花費了十天時間,走遍了整片素羅城東郊遺址,這裡沒有靈仙與魔靈的打擾,勘測與丈量都順利且方便了不少,天氣已經漸漸步入了夏季,炎炎夏日,更加沒有多少挖寶人來此冒險流汗做白工。
又花了五天時間,她將整幅破損的靈圖縮小尺寸,繪製於五張五米長卷之上,並將其排列組合了一番,乍一看,她並沒有看出這幅靈圖的主題,天奇圖案本來就是需要想像的,她憶起了古老的注靈師協會駐地裡懸掛的兩幅靈圖,《孤雁銜蘆》與《雙魚戲藻》,再細細地觀察了幾遍,一抹月中宮殿的虛影不知不覺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我明白了!原來這便是幾近失傳的《廣寒宮》圖,這便是我的境遇!葛布靈仙的話果然很有道理,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偶成孤雁,偶遇情劫,這一切都改變不了注靈師們追求至高境界的腳步,我的青鸞筆也將在我的手裡一直畫下去,因為畫無止境!」
《廣寒宮》圖的初修工作很快在捲軸上完成了,秦入畫現在苦惱的是如何還原其中的天奇圖案,它們是飄渺的雲,是寒冷的風,是若隱若現的月,也是自成一格的宮。
那位為了修仙而放棄愛情的嫦娥靈仙正斜倚於桂花樹下,玉兔與吳剛不知去了哪裡,一個人的世界安靜閒適,哪怕那些在外人眼裡不解的孤寂,也不過是一陣風或者一片雲而已。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非嫦娥靈仙,又豈知天奇圖案的走向?」
她反覆地研究靈圖中落筆的順序與筆觸的形態,終於選定了一個很笨很笨的方案,「不是有朱雀盤空間儲存魂力靈紋嗎?那麼魂力色彩也一定可以儲存!一筆下去,不契合就廢掉,直到重畫的天奇圖案與原貌近似為止,我想,為了喚醒這幅靈圖的完整靈性,少許的誤差也許是被許可的。」
「注靈師協會的仙鑒師不是說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秘密嗎?素羅城遺址能夠一直防禦來犯魔靈,說明這幅靈圖的靈性尚存,它等待的不過是一位注靈師的神來之筆。」
秦入畫打定主意之後,便喚醒了沉睡中的蒲牢,「蒲牢,蒲牢,開工了!開工了!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就在小鎮天市做一年義工吧!」
「什麼?又是這樣?」蒲牢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還以為自己又到了哪處窮鄉僻壤。
「什麼什麼!已經放過你半個月了,我們是天院選拔賽選手,享受的生活就留到以後再說吧!」秦入畫狠狠地敲了敲蒲牢的腦袋,這傢伙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東西南北。
「媽媽,我沒想瘦(音享受)!沒想瘦!」蒲牢嘟嘟囔囔地說道。
「還是和在康浩城的時候一樣,我們在客棧租住。白天,我在東郊修復靈圖,你可以去那些商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送快遞、斟茶倒水、接待客人、打探訊息什麼的,晚上,我會回來修煉、休息、學習魔界語言……」秦入畫吧啦吧啦地囑咐了一大堆事情,一年時間突破二品靈仙估計是沒戲了,所以他們必須有所作為。
「好吧!媽媽,你安排任務的時候真冷酷。」蒲牢沒有頂嘴,聽安排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只是,我怎麼到哪裡總在打雜?媽媽到哪裡總在修復靈圖呢?」
「這說明,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暗中觀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發揮到極致便是天院選拔賽的初衷。」秦入畫想了想,又補充道,「第三年,我們來到了毫無戰事的素羅城,說明我們已經獲得了靈華域的肯定,這是挑戰也是保護,別人不說,我們自己的心裡要有數。」
「明白!開工!」蒲牢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便化作一條五米金龍,朝著小鎮天市的方向飛去。
「希望這一年素羅城平安無事吧!」秦入畫回想著《廣寒宮》圖殘破的景象,心中有惋惜也有期待,至少那些礦石顏料確實是買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