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不是年紀一大把了嗎?為什麼滿頭烏髮之中竟然沒有一絲花白的頭髮呢?」秦入畫忽然不解地問道。
「蒲牢媽,您不知道?咱們的城主大人一直都是一位風流倜儻的人物,談情說愛的時候就會把滿頭白髮全部染黑,無情無愛之時才是那副滿頭白髮的悽慘之狀。這說明啊,咱們的城主大人有中意的情人了!」程嬸獻寶似的呱啦呱啦講述著那些康浩城古老的八卦,再一回頭,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了人影。
……
《石枰下棋》圖描繪的是一幅圍棋的殘局,淺淺秋風吹落了幾顆松果,四下無人,只有石枰之上擺放著一個圍棋棋盤,棋盤上面點綴著幾顆疏疏落落的棋子,或黑或白,自成一境,蒼雪天仙親自為此題詩曰:「松下無人一局殘,空山松子落棋盤。神仙更有神仙著,畢竟輸贏下不完。」
「妙啊!人生正如一局殘棋,輸贏並無定論,哪怕是傳說中的神仙,也有一個更比一個高明的地方。」秦入畫一邊繪製靈紋,一邊將全部的身心投入畫中,每一天都有新的感悟,每一筆都有境的提升。
《石枰下棋》圖是康浩城四幅靈圖之中儲存程度最好的一幅,她僅僅用了五十六天時間,就完成了所有靈紋的修復,注靈的時候,她沒有通知任何人,但是附近的修仙者們都感受到了那一片火性星力的澎湃。
六天之後,當最後一縷火性星力在《石枰下棋》圖的大石邊終結,那一首蒼雪天仙的題詩突然如一股醍醐灌頂之力,悄然洞開了秦入畫靈海之中的那一層壁壘,空山殘棋,別無他物,從此心性光明、心存天道、心懷宇宙。
天地異變,靈氣翻湧不息,雲鳳繚繞陣的靈紋又複雜了一倍之多,一束紅白青相融相間的三色光即刻從天而降,沒入了靈海,她就這樣站在一片多姿多彩的星光之中,坦然成就了靈仙之身。
顯靈!
秦入畫抬手一指,整座南城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遮掩了她成就靈仙之時引動的海量天地靈氣,也阻擋了一波波尋覓天才注靈師的追逐,一年前的黃土磚房上早已爬滿了各種綠植,黃沙淡去,綠意蔥蘢,康浩城舊顏綻放,再現萬年之前的榮光。
也許是新年的臨近,也許是一種未知的預感,她悄然回到了家中,一算時間,距離天院選拔賽的一年之期只有三天了。
「不管了,先好好地睡一覺再說。」
這一覺一直持續了六個時辰,再醒來的時候,蒲牢也回到了家裡,她看著滿院的綾羅綢緞和天材地寶,心中真有一種麻煩上身的厭倦,沒想到公孫謹竟然如此執著,第二天一大早就用二十個寶箱堆滿了家中的院落,也堵住了她阻絕的說辭。
「媽媽,這是城主大人讓我交給你的邀請函。」蒲牢一手捏著一封信函,另一手抓著一顆閃亮亮的寶珠,那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一下子逗笑了原本煩躁的某人。
「他請的人真多啊,無聊!真正的報酬還在城主府,我卻對這場酒宴毫無興趣呢。」秦入畫隨意掃了眼邀請函,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決定,「蒲牢,我們走吧!」
「就走?城主府的酒宴不是定在明天晚上嗎?」蒲牢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
「我的意思是,放棄一切!我們立刻離開康浩城!」秦入畫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家裡的衣物,當感情的麻煩即將上身的時候,女人的直覺一般比男人的更準更有預感,她是打不過那位三品靈仙的,「這場鴻門宴我們就不去了,我有了你爸爸,怎麼可能再想著別人呢?」
「媽媽,你不要報酬了?辛辛苦苦累了一整年,為了避開城主大人的情意,就什麼都放棄了?」蒲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媽媽剛才說的不像是瘋話啊。
「哪有什麼都放棄?我不是成就靈仙之身了嗎?還積累了不少繪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