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就欲哭無淚了。」
秦入畫慢慢地匍匐前進,一個晚上,便將外圍的三十座石臺看了個底朝天,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她附身在一個巡山魔靈的腳尖,不聲不響地退出了碎葉山谷。
第二天深夜,她又如法炮製,換回了外圍另外三十座石臺下方的靈圖碎片;第三天深夜,她爬到了這一片巨石陣的中圈,將全部三十二座石臺下方的靈圖碎片抄了回來;第四天深夜,她的步伐不得不慢下來了,因為這最後的十六座石臺都位於祭壇的邊緣,三品魔祭一直盤坐於祭壇之上,不眠不休。
她隱匿了氣息,安靜地潛伏著,一直等到第六天深夜,那位山谷中最厲害的魔界祭司終於入睡的時候,才將全部一百零八塊靈圖碎片集全。
「最後,再看一眼那座祭壇下面有些什麼!」秦入畫睜開靈目,心中總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她小心翼翼地搜尋著祭壇下方的異狀,一個骷髏頭突然映入眼簾,「這是……居然是一整塊靈仙的頭骨!」
「好惡毒啊!原來這座祭壇就是靠著這位靈仙的殘魂仙骨,才能佈下這一片封鎖碎葉城的巨石陣。」
「不好!有魔力湧動!」秦入畫的目光忽然被一道幽暗的雲霧籠罩,她立刻封閉靈覺,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祭壇之上,那尊魔神雕像的雙眼忽然開始轉動了,一道陰冷的光芒筆直地射出,在這一片幽暗的雲霧之中,一切生靈都被逃不出他的窺視。
叭!
一隻螞蟻在貪婪之光中化為了齏粉,幾個附近的魔靈上下查探了一番,卻沒有更多的發現,他們嘟嘟嚷嚷了幾句,也許是覺得魔神大人小題大做,直等幽暗的雲霧徹底散去,他們又繼續入睡了。
……
白天,黑夜,蒲牢外出偵察的時間毫無規律可言,甚至有時會忘記了戌時的晚餐,他與媽媽來到碎葉城已經七八天時間了,看著天色,已近戌時三刻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守時的媽媽卻沒有按時回到地窖,他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媽媽!」蒲牢正準備外出尋找,卻見秦入畫滿面塵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見到那片衣衫上沾灑的幾點鮮血,他剛剛落下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血!怎麼搞的?」
「血?差一點就沒命了!」秦入畫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拍著自己的心臟一邊後怕地說道,「差一點被隱江魔神的幽光邊緣掃到,這一路都是如螞蟻一般地爬著,不敢露出一絲靈仙的氣息,這才逃出了生天,這幾點汙血是某隻螞蟻的,它已經做了我的替死鬼。」
「誰讓你跑到魔靈窩裡去的?我說了有危險有危險,你還不聽。」蒲牢又急又氣,他轉身倒了一杯清水,又用法術將其加熱,進而遞到了媽媽的唇邊。
「我還沒有見到你爸爸呢,所以我不會死的。」秦入畫輕咳了兩聲,乖乖地喝了一些熱水,這才斷斷續續地將自己探查的實情講述出來,「……這一次真是死裡逃生,隱江魔神光是一尊雕像就如此厲害,若不是我靠著凝時之術鎖定了一秒時空,又及時隱匿了真身和那一點仙術的氣息,你就只能去冥河裡打撈媽媽了。」
聽完這一段講述,蒲牢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他終是無奈地撇了撇嘴道,「明天我再幫你多抓幾隻螞蟻回來吧,這種替死鬼越多越好。」
「明天?暫時不用了!碎葉城的靈圖碎片,我已經集齊了,我可能會花幾天時間好好地研究研究,趁機也休養休養身體。」秦入畫說著說著,眼皮漸漸地耷拉下來,連晚飯也顧不上吃,就已經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拼命媽!」蒲牢又愛又恨地笑罵了一句,也側身沉沉地睡去。
……
第二天申時,秦入畫醒來的時候已至午後,蒲牢外出未歸,她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一百零八塊靈圖碎片拼繪於一張白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