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樂意給她行方便,私下裡會會情郎也可以鬆鬆手,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見面似乎有些不太好。
“你怎麼來了?”梁縈一開口就讓鄧不疑蹙起眉頭,但是他拉起梁縈的手。
“到那邊說話。”鄧不疑拉著梁縈進了那邊的亭子裡,宮廷中山山水水美景不計其數,梁縈體力上是有些比不過他,被他拉著到了宮室內。
到了宮室之內,他看著她,梁縈知道他有話要說,看了一眼那些宮人和閹寺,“你們都下去。”
待到宮室裡就剩下他們之後,梁縈嘆口氣,“你是不是為了最近陛下的事來的?”
鄧不疑的性情高傲,又不通風情,方才拉她的時候都有些僵硬。
“……你知道了?”鄧不疑聽梁縈說起,他低下聲道。
“這時候上門,我也只能想到這個了。”梁縈好氣又好笑,那點事她怎麼看不出來。
“我……”原本這次是鄧太后要他過來打探點訊息,這次鬧得真的很大,甚至太皇太后親自出山,令人查皇帝提拔上來的那些儒生的不法事,被查的還不是甚麼小人物,直接就是御史大夫和郎中令。而且牽涉範圍也很廣,甚至皇后之父,堂堂丞相都牽扯在裡頭,這架勢看著人都心裡害怕。
太皇太后那裡正在氣頭上,鄧太后便要侄子來梁縈這裡打探一下,畢竟梁縈也是太皇太后喜歡的外孫女。
鄧不疑根本就不想插手這件事,他對朝廷上的事基本上是兩眼一抹黑,也不像劉偃那麼野心勃勃,他就是想要上戰場,而不是和那些人精打交道,說一句話都要在肚子裡轉個三四回,簡直覺得悶得慌。
但是這件事關係到陛下,他也只能來了。
“你還在生氣?”鄧不疑覷著梁縈的臉色,小心問道。
“我生甚麼氣呢,要說生氣,那也是你。”梁縈想起鄧不疑吃醋起來,還要她去哄就哭笑不得,她可沒有什麼哄吃醋少年的法子,“陛下那事,不必太過擔心。”
“你這話……”鄧不疑聽到她這句,眉頭蹙起,“這事難道……”
“陛下才繼位不久,根基還不深厚,”梁縈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陛下是東宮的孫子,從來就沒有聽過親祖母對孫子如何的。只不過這事……陛下是真的敗了。”
劉偃野心勃勃,一上來就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但是新政哪裡是這麼好推行的。
“我知道了。”鄧不疑點點頭。
得了她這一句,鄧太后那邊已經好交代了,他垂下頭伸手握住梁縈的手。
梁縈一笑,“想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怎麼還不放手啊?”
“我……”鄧不疑張了張嘴,說出一個字之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你以後不要見江都太子了。”
梁縈挑了挑眉,怎麼說來說去還是這麼一句,“我和江都太子沒有甚麼,何況宮中相見,於禮來說哪裡能裝作看不見?”
“他心思不好。”鄧不疑沉聲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梁縈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也沒有提見到江都太子不搭不理,因為在宮廷中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宮裡的人,哪怕心裡恨對方要死,也要面上如同春風一般。
梁縈見他霧沉沉的眼,見四周無人,在他面上親了一下,算是安穩一下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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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這段時間,人人都不好過,大風大浪的,簡直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先是天子鬧騰著要新政,啟用了一大批的儒生,鬧哄哄的要列侯回封地,解除關禁。結果就在最熱鬧的當口,東宮出山,把那些儒生全部給打壓了下去。御史大夫和郎中令下獄,在獄中就自盡了。甚至丞相被罷,攙和到這件事裡頭的外戚統統被免,比起那幾個自盡了的,太皇太后已經仁慈的不能再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