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秀麗,手也是軟軟小小的。鄧不疑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眼神飄遠:他反正是弄不明白女子的心裡到底是在想些甚麼。
長安地處關中,但是長公主府中多修築有樓臺水榭,以造出那一股幽深之感。
鄧蟬一開始還拘束著,但是時間一長,她也會在禮儀的允許範圍內看一看湖水和上面的鴻鵠,湖面上還有精緻的舟,看得她躍躍欲試。
梁縈不愛用舟楫,見著鄧蟬喜歡就讓人扶著她上去,另外她還讓好幾個水性好的侍女在一旁看著,免得出什麼意外。
舟楫上的侍女手中長長的竹竿一撐,舟就遠離了岸邊。
等鄧蟬乘坐的舟楫離岸邊有些遠了,鄧不疑才開口問,“方才在大家那裡,你是故意的吧?”
“你看出來啦?”梁縈笑道,倒是沒有遮掩。
“你那樣,我若是看不出來才怪,不過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會出聲的。”說著鄧不疑看著她,“不是說過殺人莫如誅心麼?既然他們對蠻夷有仇恨之心,也不錯,總比悶聲不響的好。若是悶聲不響,要麼就是恨透了,要麼就是忘了這事。”
梁縈聽他這話,總覺得是在話裡刺什麼人似的,“這話你可別在外人面前說。”
她很奇怪鄧不疑到了現在還能記得那會她說過的話,原先她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能夠鎮住鄧不疑罷了。鄧不疑心氣很高,不是梁黯能夠壓得住的,所以她就用那些話將鄧不疑鎮住,結果還真鎮住了。
但她也沒成想,鄧不疑竟然還將那些話給記了下來。
比起這個梁縈還是擔心鄧不疑這嘴,雖然此刻環境輕鬆,但是出言不慎的話,被有心之人告發,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畢竟這已經不是當年百家齊放,王侯被士人罵還得聽著的時代了。
“外人?”鄧不疑看向她的目光有興許玩味,梁縈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在她要開口詢問之前,鄧不疑點了點頭“善,”說完他又看了她一眼,“其實也不必如此,我說了就算有人告至陛下跟前,恐怕陛下也不會當一回事,小兒罷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口吻裡帶著說不出的笑意。
他這性子不招惹人喜歡,鄧不疑自己也知道,不過知道歸知道,但他沒有半點改的念頭。為何要改?那些人看他不順眼和他有甚關係?
“……”梁縈瞧著鄧不疑滿不在乎的模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鄧不疑的表現從頭至尾都不像一個稚齡的小兒,方才那些話就不像是小兒能說出來的,梁黯和張家兄弟這會都是一個賽一個的調皮,不過這三個加在一塊都不及鄧不疑一個殺傷力大。
鄧不疑那是熊,而且一熊起來,兩打張家兄弟都比不上他一個。
“你還小,不知道其中兇險。”梁縈不禁勸說,換了別人她是絕對不會說這麼多,“眼下沒事,將來呢?”
鄧不疑頓時笑出聲來,他原本就生的好看,這一笑即使帶著那麼一絲狂,也不讓人反感,笑完了他走進幾步,臉蛋揚起來帶著些許童真,“我比你年長呢。”
“那又如何?”梁縈笑。
“嗯。”鄧不疑點點頭,“那就多謝阿縈了。”他說到後面的名字時候帶著點親密。
“其實也不用如此為我著急。”鄧不疑想了想,“就算日後我會因為這張嘴而如何,那也是多年之後了。而且多年之後,誰會知道如何?”
說著他走進一步,面上笑容更盛,“阿縈覺得我說的可對?”
明明不過是個孩童,但比她高了那麼一頭,說出這話來,卻沒有一個孩童模樣,她下意識的就蹙起了眉頭。
梁縈沒有回答,外面陽光正好,湖面上波光粼粼,鄧蟬坐在舟上,看著四周的風光,滿臉欣喜,湖水上有荷葉,那些侍女採摘了來送給她,她就拿著頂在頭頂上。
果然,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