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
這裡外的話都讓你說了,還瞅她幹啥?
寧娟還在持續性的嚶嚶嚶,蘇穎右邊後腦仁兒已經開始隱約的要嗡嗡了。
蘇穎覺得這不能行,她不能遭受這種大難,於是蘇老太太擼起袖子就上了。
蘇穎先是“啪”的拍了一下手掌,順利吸引到了寧娟的注意力,屋子內得到了暫時性的安寧。
完後蘇穎才跟寧娟道:“你確實是太嬌氣了,…”
蘇穎還沒說完,寧娟就又要開始嚶嚶嚶,蘇穎趕緊制止她:“你別哭了啊,你要哭我這就給你拉大隊部去,我家不要你了,你太煩人的了,你跟大背頭一樣兒上老知青們住的地兒打地鋪去吧。”
上次大背頭打架的事兒寧娟也瞅見了,這可給寧娟嚇唬的,都連著好幾宿的沒睡好覺了,寧娟可不想跟大背頭住在一起!!還是打地鋪!不成,絕對不行的!
寧娟還想哭,可她當即就用手給自己的嘴巴捂住了,不敢發出聲音的默默流眼淚兒。
就不光是村裡的社員們和老知青們害怕新知青,其實新知青們之間,就也是互相害怕的…
世界真奇妙。
瞅見寧娟確實是不再嚶嚶嚶了,蘇穎心裡剛要竄起來的那團大火焰才緩慢的熄滅了。
她蘇老太太可不是啥好脾性的人兒,雖然她不主動欺負別人吧,但也沒法兒平白的忍受你這個那個的臭毛病。
蘇穎接著說:“我給你立個規矩吧,以後在我家,你難受了可以哭,但不能超過十分鐘的,我家沒有表,具體…”
寧娟哭唧唧的擼起了手腕子:“我、我有…”
蘇穎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吸了一大大口氣,完後才道:“你有就好,你自己計時,反正超過十分鐘我就要過來找你了啊,如何不發出聲音的哭,你自己想辦法,我不管,但是不能干擾到我家裡人和周圍鄰里的正常生活,成不成?”
寧娟委屈巴巴的點了點頭。
蘇穎說:“每個人都有委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兒的,人活著就有受不完的罪,但你不能沉浸在委屈和痛苦裡無法自拔,你得想辦法行動起來,才能改變現狀,而且別人又不是你爹媽,憑啥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你的麻煩和不成熟?欠你的還是該你的啊?”
寧娟默默的掉著大粒大粒的人工含鹽溶液不敢出聲兒。
蘇穎問她:“而且不是我說你,你都來村兒裡好幾天了,你給你們家裡人寫信報過平安了嗎?”
寧娟聽完就是一愣,她、她好像還真的沒給叔叔寫過信呢…
蘇穎瞅她的樣子就是沒寫,蘇穎說:“我不知道你家到底是多有錢,但你最好改變一下你的消費模式,不要一出手就是十塊五十的,你知道十塊錢能買多少東西嗎?我們農村人一年到頭兒家裡都有不了十塊錢的存餘,你手裡的錢多半不是自己的工資,你想想這這些錢花完了,還會有人無限制的給你寄來錢嗎?”
寧娟扭扭捏捏的嘴硬:“我…我叔叔會給我寄的…他讓我沒錢了就找他。”
蘇穎呵呵:“你叔叔又不是你爹媽,他自己沒孩子啊,還能管你一輩子呀?再說了就算是親爸媽也不能管你一輩子,你最終還是得自己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唉你爸媽呢?”
蘇穎其實知道,寧娟的爸媽都在農場下放勞改呢,但具體是不是他們這邊兒農場不清楚,但形式上還得是裝作自己不知道的。
寧娟這次沒有哭唧唧,但是整個人都透露著哀傷,她說:“我爸媽在別的地兒…受苦呢。”
寧娟從內心裡不認為自己的父母是壞人,她也不懂父母平時工作認真負責,為啥就突然被人給拉走了,非要去勞改。
寧娟不想說父母是在勞改,她覺得那樣就代表她承認了父母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