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胡家跟陳家的人,瞅見自己家裡人都給打成這樣式兒的了,那是分外的眼紅啊,看對方的小目光,就跟見了剛刨完自家祖墳的仇人一個模樣!
倆家人都開始嗚呼哀哉,尤以陳大剛的爹陳老頭子,跟胡老五的媳婦兒最為激動。
陳老頭子捶胸頓足的仰天長嘯:“啊…大剛啊…我的兒啊…是誰給你打成了這個模樣?是誰?是誰這麼狠的心!我老陳家可就你這麼一個命根子了呀,他們這是要讓我們老陳家絕了後哇…”
胡老五的媳婦兒懷裡抱著娃悲憤高呼:“天啊老五!你咋啦?老五你沒事吧!咱家孩子還不滿一歲吶!孩子不能就這麼沒了爹哇…”
陳婆子激憤不已的跟自家老頭子告狀:“老頭子!你快來看看吶!都是胡老五跟胡婆子那倆不要臉的!他們竟然敢合起夥兒來欺負咱家兒子!”
胡婆子的反應也不遑多讓,但她可是生了好幾個兒子呢,底氣比陳婆子足多了:“都給我回家抄傢伙去,咱老胡家這麼多爺們兒,還能讓個絕戶頭給欺負了去?”
陳婆子雖然只有陳大剛一個兒子,但聽完胡婆子的嚷嚷卻是豪不膽怯,她用力的一挺老腰:“你說誰絕戶頭?誰絕戶頭?你他孃的給我說清楚!”
胡婆子一甩自己乾枯灰白的炸毛窩頭髮,老颯了:“說你呢,瞅你兒子那個德行,馬上就要不行了吧?你家不是絕戶頭是個啥?”
這眼瞅著剛才的事兒還沒掰扯清楚呢,就馬上又要打上了,大隊長王大力趕緊招呼幾個青壯小夥子給兩撥兒人拉開。
大隊長王大力已經憤怒到放棄形象開始咆哮了:“都幹什麼呢?幹什麼呢!這裡是大隊部!在這兒還敢打架?都給我退回去!兩家人各自往兩邊兒站著,不許往一塊兒的瞎嚯嚯!”
但其實在這些個人中,就數陳老頭子是最崩潰,也是最難以保持理智的,誰讓他都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眼見著是不大可能再生了呢…
陳老頭子扒拉開攔著自己的村人,衝到牆根兒處,抱住了獨子陳大剛就哭嚎上了:“嗚嗚大剛我的兒啊,你咋就這麼倒黴呢?咋就讓這些個斷子絕孫的玩意兒給害了呢!蒼天吶…大地啊…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看啊…快降下道雷劈死那些個天殺的狗東西啊嗚嗚…”
陳婆子一聽這話,也顧不上衝鋒陷陣了,抓緊了的也撲到了兒子陳大剛身上,甚至還想當場脫褲子,檢查下兒子到底還能不能行。
陳婆子:“我的兒!大剛啊!你沒事兒吧?你可是我們老陳家的根兒啊!天吶你不能有事兒呀!這不是挖我這當孃的心窩子嗎?你快叫娘瞅瞅!”
但陳大剛忍著劇痛拼死抵抗,最終是沒叫老孃得了逞。
大隊長王大力:“…”
大隊長王大力:“陳老頭兒你胡說什麼呢?這都破了四舊了,你他媽的少胡咧咧!”
王大力皺著眉回身,想讓人把衛生所的老張頭兒給叫來。
但王大力剛一扭頭,就瞅見大隊部的窗戶外頭,站著烏央烏央的一大群看熱鬧的村民,就好像現在外頭的氣溫不是低於零度似的,就好像這大隊部的正屋裡,正唱著什麼文工團表演的精彩大戲似的。
大隊長王大力:“…”
都他媽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這塊兒說是大隊部,但其實就是一座南北通透的大平房,建在昨天眾人領糧食的曬穀場隔壁,不過與普通民房的區別是,大隊部的屋子裡,有一溜兒的透明大玻璃窗,不管是屋裡屋外的發生了點兒啥事兒,那裡裡外外的人是全都能給看得清楚極了,嗯,不過得是在大隊部沒有被吃瓜群眾們給圍堵得水洩不通的時候。
剛才蘇穎姐弟幾個跟孫大媽和孫園園母女瞬間就結成了吃瓜聯盟,兩家人連成一片的往前擠,堅決不讓最前排的好